天际刚刚微亮的时候,慈安寺突然“轰”一声,没有任何预兆的爆发出一团火光,这团火光将整个慈安寺笼罩在里面,烧红了半边天,如艳阳高照,如同白昼。
此时身受重伤的慈安与万俟冽都在那片禁地里,在那片望不到尽头的血海里,此时慈安正在血海的正中央,之前灵婴草出现的地方,除了一个脑袋冒出来外,他整个人完全泡在血海里,他身边的血海里正悬浮着十二个小漩涡,似是有什么东西在血海底下疯狂地吸收这些血液!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正是慈安泡在血海里的身体正疯狂地吸收这些血液,那张原本慈眉善目的脸容此时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三种颜色轮流上演,诡异吓人。
万俟冽身上的麻痒已经好了,脸上的肿胀也恢复了正常,再次恢复了清俊fēng_liú的贵公子模样,此时他双手负背的站在血海岸边,神色晦暗不明的看向血海中央的慈安,背在身后的双手若有若无的握了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他从慈安寺回到禁地时,发现慈安已经回来了,一靠近慈安他就敏锐的感觉到慈安的力量强大了很多,周身强大的气流差点让他气息紊乱,同时他也发现此时的慈安非常虚弱气息非常凌乱,似受了很重的内伤,又似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
只一眼,万俟冽就知道慈安肯定是在那场大爆破中受伤了,且伤得并不轻,看向慈安的目光顿时晦暗不明。
只是当时的慈安急着进入血海里龟息疗伤,完全没有任何空闲理会万俟冽,也一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而万俟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身上的麻痒和肿胀恢复后,竟站在血海岸边静静的守着慈安龟息。
当慈安寺一里外突然爆发出万丈红芒时,万俟冽第一时间就收到了信息,只是他没有亲自前去处理,只是派出了一千个白袍人。
他大约猜到那万丈红芒应该与重伤慈安的人有关,不过他也相信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这一千白袍人绝对能将对方手到擒来!
只是他没想到,那一千白袍人竟一去不复返!
听到这个消息,万俟冽隐隐感觉到万俟曜的影子,在这红昭国内能够轻易解决这一千白袍人的,除了万俟曜,万俟冽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只是他有点不太确定,万俟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之前自己带着军队踩踏摄政王府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这次真的会是他吗?如果真是他,究竟是什么人让他在这个伤心欲绝的时候从黯然神伤里走出来?
那人就是将慈安伤得这么重的人吗?究竟是谁?
万俟冽一时想不通,不过看着前方泡在血海里的慈安,万俟冽眸光闪了闪,微微垂下眸子,好一会派出了刘安出去查探,自己依旧坚定的站在这里静静的守着慈安。
如果有人站在万俟冽身边,会发现他身上那明黄龙袍无风微微自动,那自动的幅度非常非常小,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幕夏在这里,她肯定能发现随着万俟冽这龙袍的微微吹动,他身边隐隐约约有一丝丝的清香逸散开来,似乎有一些无色无味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粉末随着那微微吹动的龙袍吹进了前面那片望不见尽头的血海里。
看着岸边的血液缓缓的向着中心流动,万俟冽那张没有任何神情的清俊脸容上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灿烂明媚,只是如果有人看见这抹笑容,恐怕只有一个感觉,地狱使者前来索命!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诡异透凉的沉寂中突然听到了一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这轰隆声非常大声,仿佛一道旱雷从天而降,整片禁地不由震了震,这片平静的血海同样无可避免的震了震,似突然翻起了巨风,平静的血海突然卷起了一浪接一浪的血浪!
这突然的血浪翻滚,正泡在血海内龟息吸收血液疗伤的慈安仿佛被人从身后重拍了一掌般,“噗”一声狠狠的喷出了一口带着几分紫黑的血柱!
万俟冽听到这声近在咫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他知道肯定是慈安寺出事了,银灰色的眸底一闪而过了一丝异样,进而看见血海中心的慈安竟喷出了一口血柱,银灰色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笑意,脸上却显出一片惊慌,重踏了踏地面,紧张的飞向血海中心的慈安,“皇祖父!”
一飞近慈安,万俟冽立即感觉到慈安的气息比之前更加虚弱更加凌乱,就好像本就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挣扎,突然被人从后面偷袭,虽只是轻微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万俟冽银灰色眸底再次一闪而过了一抹更浓的笑意,脸上的惊慌似乎与眼底的笑意成正比,他心底越开心,脸上的惊慌越浓烈,差点失去了平时的镇定和从容,“皇祖父,您怎样?要不要叫太医?”
慈安没有发现万俟冽的异样,也似没有听见万俟冽这关心的话般,自始至终闭着双眼,没有睁开瞧万俟冽一眼。
虽然已经踏入了走火入魔的魔门,慈安却没有任何慌乱,只见他抬起全部泡在血海里被那艳红的血液泡得血红的手掌,伸出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重重的在自己的眉心上点了下!
万俟冽眸底掠过一丝惊讶,这所谓的皇祖父是在自杀?这想法一落下,瞬即掠过一丝自嘲,这个魔鬼会自杀?别开玩笑了,哪怕全世界只死剩下他一人,这个魔鬼都不会自杀!
果真,只见慈安这自杀般的动作落下后,他身上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