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瑜当日计划借风月久逃脱己身,坠崖前一刻,在她看见风月久与她相似到几乎完全相像的面容时,千钧一发,她更坚定了利用风月久的决心。
凤千瑜并未坠入崖下,她用剑让自己留在半崖以上,呼风寨的人没在崖下寻见她,是因为她爬了上来。
凤千瑜没有即刻逃离到天涯海角,反而是在前往衡都的路上,隐藏等待消息,最后在衡都内,她确认风月久代替了自己,与央君临举行了大婚,而其他风声丝毫不露。
就在大婚当日,凤千瑜远远站在围拥人群之外,蒙着面纱,眼看着风月久代替了自己,红妆婚服,一切竟这般如她如愿。
然而凤千瑜算准了风月久,却没有算到风子驹,他也前来衡都,被她发现拥挤在人群中的那个风月久身边的跟班儿。
很明显,风子驹追赶着缓行的婚车,还是一副大喊状,幸好淹没在众百姓的欢呼声中。凤千瑜绝不允许风子驹坏了自己的计划,正当时,婚车上风月久飞跃而起,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央君临策马追赶风月久,风子驹挤离人群也追了上去,自然,凤千瑜也加入了追赶队伍。由于有不少百姓追着好戏看,他二人的追及也就不算什么了。
央君临追上风月久,风子驹亲眼看见央君临救下高墙滑落的风月久,而凤千瑜将风子驹拽进了巷子。
“你是谁?”风子驹急而挣扎。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清楚你自己现在做的事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能轻举妄动。”
风子驹不明不白,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为何要阻拦自己,她到底是谁?
“我不管,婚车上那个太子妃根本就不是真的太子妃,我要把她带走。”风子驹毫不犹豫就将此事脱口而出,说完却紧张了,“你到底是谁,不会是来打探什么的吧?”
“她怎么会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她能通过皇宫内的检验与太子成婚吗?”
凤千瑜如此问,风子驹心里更加茫然了,那婚车上的女人根本就是风月久,与她一同长大的自己,怎能看错?
“不可能!”
风子驹满心一急,挣脱了凤千瑜的束缚,他跑向巷子外,却被凤千瑜一掌劈晕了过去。
夜已深,风子驹醒来在一个客房内,凤千瑜在桌边凳上坐着,见风子驹醒来,她便转身欲走。
“你别走!”
风子驹喊住凤千瑜,又跳下床跑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户却看见漆黑夜色,白天的热闹不复存在,没有婚车,没有风月久。
“婚礼游行结束了,太子和太子妃回皇宫了,你”凤千瑜语气平淡冷静。
“你为什么阻拦我?现在月久进了宫,我还怎么救她?她怎样才能逃脱牢笼?”
风子驹气怒难遏,他向凤千瑜冲了过去,她是个女人,他并没有对他出手,却是倾注力气捏紧了她的肩膀,奋力狠晃。
注目风子驹的怒光,她刹那怀疑自己是否错了,为了自己的自由,剥夺了他人的自由?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是上天赐予她机会,她紧紧抓牢罢了。
“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凤千瑜目光决绝,此一刻,她并非全无愧疚,却着实如她所言,绝不后悔。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风子驹心情如死水激荡。
凤千瑜选择以真面目面对风子驹,她拽下了面纱,一张和风月久一模一样的脸显现在风子驹面前,他脑子一片空白,只知眼前的脸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风子驹竟毫无顾忌地将凤千瑜拥进怀里,将她看做风月久,当做风月久。
“我不是她。”
凤千瑜冷冷一言在风子驹耳旁说出,他恍然回神,凤千瑜的目光,蒙面的神态和说话的语气,如此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才是真的太子妃。
风子驹退身离开凤千瑜,惊愕目光专注于凤千瑜这张脸,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你是太子妃?”
“我现在不是了。”
风子驹心里有一万分的凌乱和怀疑,一切一切,都仿佛超脱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让月久代替你成了太子妃,嫁入了皇宫,你怎么能这样自私?”风子驹怒言质问。
“我是自私,但我最初并没有如此计算,只想自己脱身而已,但既然一切顺利地发生了,我有何原因不接受?”凤千瑜十分平淡,却在风子驹听来冷漠自私。
“才不是顺利发生,是你为了自己,利用了月久!”风子驹愤概愤恨。
“随便你怎么想怎么说,但如今事成定局,如果你非要改变,一定会害了那个她。”
凤千瑜的话并不无道理,风子驹之前就是无头苍蝇,只是认定风月久,没有计划,没有顾虑。事到如今,局势已然固定,风月久进入了密不透风的皇宫,风子驹连乱撞都没机会了。
风子驹神情软弱恍惚了,凤千瑜不愿与他继续纠缠,她走到窗户旁边,二话不说就从二楼飞跳了出去。
风子驹惊而回神,只见凤千瑜跃出窗户的身影。风子驹虽然对风月久被困皇宫没辙,却坚信不能让凤千瑜逃走,如果真的太子妃人间蒸发,那风月久这冒名顶替的,难道要一辈子成为她?
风子驹也从窗户一跃而下,却是心急忙慌注意凤千瑜,反倒落地扭伤了自己的脚。
“你别走,你停下!”
凤千瑜对风子驹的呼唤置若罔闻,脚步丝毫不缓不停,风子驹拐着一条腿跟在凤千瑜身后,远远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