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沈砚北阻止了。
“你内伤还没好,不许胡来。”沈砚北抓住他的手,低声道。
屋里有人在,顾长封有些不自在,可还是乖乖给沈砚北抓着。沈砚北怕他没事做无聊,于是道:“周煜待会过来,你带他去后山练武吧。”
顾长封闷闷地点头。沈砚北在他手心挠了挠,轻笑:“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手心被挠得发痒,顾长封垂眸道:“你做的我都想吃。”
闻言,沈砚北笑眯了眼:“去吧,到点我叫你吃饭。”
顾长封抬眼看他,“嗯”了声,出了门。
在组装柜子的木匠徒弟俩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奇。
不是说沈秀才对自家夫郎极度不喜,只当奴仆使唤的吗?
是啊,上次我还亲眼看到那双儿在码头搬货来着!
可刚才两人轻声细语地说话的气氛根本就不像那么回事哇!
你觉不觉得这沈秀才好像变了?上次我远远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人高傲得不得了。可现在……看着老和气?
……
看两人把柜子立起来,沈砚北微微笑道:“柜子放这头,有劳了。”为了放置这些新家具,他特地把其中一间空置的屋子收拾出来。窗明几净的,看起来挺有几分布置新房的意味。
两人受宠若惊,不敢再私下交流,小心地把柜子挪过去。
这年头可是没有钉子螺丝这些,但无论是房子还是普通家具,都做得非常牢固。
沈砚北心里好奇这些家具是怎么组装起来的,便站在一旁观看。待发现其中的诀窍,心里暗暗为古人的智慧点赞。
原来所有家具都是采用凹凸部位相结合的一种连接方式组装而成,不用一根钉子,可做出来的家具自然美观又环保。
俩徒弟都是熟手,很快就把所有家具组装完。
看着新打的床和柜子等等,沈砚北很满意。可木匠的徒弟俩眼神就不太对劲了。
这床也太素了吧,就几块木板和横梁,别说雕龙画凤,根本连朵雕刻的花也没。还有那个放在床头的小柜子四四方方的,上面啥也也没有,看着和箱子没啥两样……
可奇怪的是,这些朴素的家具看起来还挺简洁稳重的。
沈砚北也知道自己定制的家具在古人眼中看起来是有些怪异。但没办法!打家具短则几月,长则一年半载不等,这床他急着要,而且他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那么花哨的家具,直接画了现代家具的样式给木匠。木匠一看,行,刚好有木料,□□天搞定!于是他爽快地给了钱。
送走木匠俩徒弟,沈砚北抬头一瞧,太阳升得老高,日头灼人。
“王师傅,日头晒人了,你下来歇会,喝口水吧?”
“不碍事,换完这两块就好。”王师傅客气地摆摆手,平静的表情下满是感慨。当初大伙一起来建这青砖瓦房时,沈家人意气风发。没想时过境迁,沈家落魄至此。不过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沈砚北只好把水放在树荫下的桌子上,转身进屋去收拾。
古代家具上刷的漆是漆树的汁液制成的天然涂料,没有危害人体的化学成分,并不需要晾就能直接使用。沈砚北给新床铺上了让村里人做的新床单新被褥,打算中午就在这午睡。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是不打算委屈自己的,更不能委屈媳妇!
……
长封带着周煜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练武。说是练武也就是看着周煜扎马步而已。
“扎一个时辰马步,不可偷懒懈怠。”
“是,师傅!”周煜朗声应道,双眼直视前方,认认真真地扎马步。
顾长封在一旁盘着双腿坐下,试着运功调息。
他当初受伤极重,经脉堵塞,气息凝滞和废人一般无二。沈砚北刚穿过来的那日还强行给他输送内力,伤势雪上加霜。后来在县里的医馆抓了几包药吃后,治标不治本,伤势并没有太大起色,倒是这些时日被沈砚北小心照顾着伤势反而好转许多。
皮糙肉厚的他硬是被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说是不许干粗重活,可沈砚北根本就没让他干活。反而沈砚北一个大病初愈的秀才老爷忙前忙后地给他做饭熬药……
刚开始不是不受宠若惊,可沈砚北一副我是你夫君,夫君照顾自己的夫郎天经地义的模样,他嘴巴笨哪里说得过沈砚北?
欢喜之余也惶恐不安,心里始终担忧这不过是镜花水月……
“噗”地一声,顾长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师傅!”周煜大惊失色。
“我没事,淤血而已。”顾长封擦了擦嘴角,走到溪边蹲下,把手上脸上的血迹洗干净。
周煜忧心忡忡地看着他,顾长封站起身:“我身上还有血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