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人轻轻抚摸着圆圆的肚皮对小孩冷言冷语的;有比同龄人高了一个头身材像小牛犊般壮实的小少年被人嘲笑的、小少年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看满屋子人围着一个五官精致的小女娃娃逗弄的;有高大结实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在练习武艺的、有仆人摇头叹气看着外貌一点也不柔美的少年目光怜悯的……
谁?是谁?
画面一转, 小女娃娃一下子长成了娇俏可人的小姑娘, 小姑娘柳眉杏眼樱唇, 肌肤若瓷,一日比一日出落得美艳动人, 同时周围人看少年的目光也一日比一日鄙夷。
“顾小姐国色天香, 这丑八怪是她的兄长?怎么可能!”
“古人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诚不欺我!”
“有人貌美如花,有人丑若无盐, 说的莫不是这兄妹俩?”
汇聚众人或赞赏或倾慕的目光于一身的女子柔柔一笑,如娇花绽放令人失神, 而女子身旁面孔棱角分明如同汉子般刚毅的年轻人拳头悄然握紧, 低头无言。察觉年轻人窘态的女子笑得更加娇媚, 那纤纤素手一抬, 摘了朵花别在如瀑的秀发上, 衬着那如画的眉眼端得是人比花娇。
随着女子貌美无双, 芳名远播的是其兄长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粗鄙不堪的流言四传,年轻人每每上街便会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你就别出去了, 免得丢尽了我们顾家的脸!”女人当着下人的面罚冷斥, 毫不留情地他禁足。
独居一院的年轻人日渐沉默, 整日整夜地练习拳脚功夫,常常只身一人坐在荒野小河边发呆。
画面再一转,是一条崎岖的山道,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对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紧追不舍。
女子惊惧的尖叫、兵器相交的铿锵声、受惊马匹的嘶吼在耳边不断回响,突然胸口一阵剧痛袭来,青年整个人飞出山崖!
身体瞬间失重,心跳几乎停止跳动,那种被死亡笼罩的恐惧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
“呼呼……”满头大汗的顾封猛地惊坐起身。
“长封!”沈砚北惊喜地搂住他,不断亲吻他脸侧,心有余悸地道:“你流了好多血……”那石头的尖角把顾长封的后脑勺戳了个洞,流了他满手的血。
顾长封怔了怔,反手死死地搂住沈砚北,那力道之大,似要把他融入骨血。
沈砚北冷抽一口气,发觉青年面色惶然,便捧住他的脸吻上那发白的唇,边亲吻边柔声安抚:“没事了长封,没事的……”
“砚北……”顾长封眨了眨酸涩的眼,张开唇迎他进去。那神态热切得让沈砚北皱眉。
青年难得的主动,可惜情绪不太对劲。沈砚北心疼得要死,低哄道:“哪里不舒服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顾长峰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他还没见过顾长封如此失态的时候。
“我……”顾长封喉咙哑涩,“我刚才看到了我的记忆……”
沈砚北喜出望外:“你想起来了?”
顾长封点头又摇摇头,眼神有些茫然。那是他的记忆,画面里的男人女人和女子看样子都是他的家人,可是……
那些画面隐含的孤寂苦楚让他心里堵得慌,他的内心十分抵触这一段记忆,他并不想想起来!
看顾长封眉头紧锁,沉默不语,沈砚北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直直望进他眼里:“怎么了?不高兴?”
顾长封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抖:“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沈砚北神色认真,“你只要知道你是我沈砚北的夫郎就好,其他的你不高兴就不要去想。”
顾长封重重地“嗯”了声,心里的石头落地,心中的郁气也消了大半。
“有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头痛不痛?”顾长封头上缠了一圈绷带,沈砚北觉得那白色十分碍眼。
“还好。只是皮肉伤,你不用担心。”挨了黑熊一爪子,他受了些轻伤,但只要运功好好调息几日就无大碍,至于头部的伤,养上一段时日就好。
沈砚北没信他的话,把熬好撇了油的鸡汤端过来:“把汤喝了好好休息。”
怕沈砚北又像之前那样什么活也不让他干,顾长封忙道:“我真的没事。”
沈砚北眉峰蹙起,二话不说,自己喝了一口汤然后捏住顾长封的下巴直接堵住他的唇。
美味可口的鸡汤被渡到嘴里,顾长封不由红了脸。沈砚北舔舔唇,目含警告:“乖一点。”
顾长封脸色更红了,忙拿起勺子自己喝汤。
沈砚北这才满意,可想到之前的凶险,心里极度郁闷:“好好出去玩一趟,也不知道哪来的熊,真晦气!”好心情没了,媳妇还受了伤,真是日你大爷!
“咱们遇到了总好过其他村民遇到。”那黑熊那么大的个头,普通人遇上凶多吉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