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地抓了下头发,又安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和昨天完全不同,不会被认出来。瑠衣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想法恰恰证明了,她潜意识里并不认为昨晚的事是做梦。
她垂下头,加快脚步,想着赶紧从校门口离开,一直到在教室里坐了下来,她才勉强恢复冷静。好友还没来,瑠衣在班上也没其他会特别关注她的朋友,所以和其他同学普通地打过招呼後,就没人会来打扰她了。
瑠衣拿出书本笔袋时,才察觉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她不想面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方面是出於对未知恐惧的害怕,另一方面则是过於羞耻。
的确,她是因为想救黄濑才同意了那种事,可她也清楚,後来她就完全沉溺在了ròu_tǐ带来的欢愉里。这个认知让瑠衣感觉非常难堪,她不应该是那样的人——仅仅是拒绝承认这一点罢了。
对瑠衣的好友来说,要看出她今天的心不在焉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平时课前就在温习,课後也会准备好下一堂课要用的东西的瑠衣,今天居然在课间休息时发呆,简直不可思议好吗?
她挂到了瑠衣的肩膀上:“瑠衣,你今天不舒服吗?”
瑠衣像是被吓了一跳般挺直了脊背,後脑差点撞到好友的脑门上:“我没事!只是、只是做了噩梦……”她说得吞吞吐吐,好友倒是真的担忧起来了:“该不会是我昨天说的那个怪谈让你做了噩梦吧?对不起啊。”说完又抱着瑠衣的脑袋蹭蹭。
被好友如此关心,让瑠衣逐渐冷静下来,她放松着心情,想着既然任务完成了,那个噩梦就不会再出现了吧?又没有对现实造成影响,就真的当做一个梦境,也没什麽不好吧?
她终於安定下来,然後和往常一样看起了课本。
篮球部里今天也被来旁观加油的女生们挤满,笠松忍无可忍地呵斥女生们不要打扰篮球部的训练,一如既往收到了大量的白眼。他憋着气回来,看到黄濑心不在焉的运球,抬脚便踹了过去:“你在失落什麽啊!”
“啊?”黄濑後知後觉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不是,前辈,我只是有点走神。”不管怎麽样,训练都非常重要,不能懈怠才行,他打起精神,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训练内容上。可是越是这样想,反而越容易出差错。当黄濑被传球砸中脸的时候,笠松终於忍不住叹气,捂着脸说道:“黄濑,你今天这个状态不行,先去保健室处理一下鼻血,就回去休息吧。但是!明天一定要调整过来,知道了吗!”
“是……”黄濑捂着鼻子,闷闷地回答道。
其实流鼻血算不上什麽大事,不过基於队长的话,队友还是十分尽职地把黄濑送到了保健室才离开。鼻血已经不流了,只是手上和脸上还有些血痕,黄濑一边拉开保健室的门一边喊道:“老师在吗?可以借毛巾给我吗?”
“嗞啦”一声,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噪音有些刺耳,黄濑看着桌前站起的少女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到学姐的。”
少女穿的是二年级的制服,自然应当称呼为学姐。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黄濑,似乎想往後退。这种紧张不像平时女孩子们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紧张,而是确实害怕着,想要从他面前逃跑。
黄濑正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对方已经收敛了紧张的情绪,垂下视线不正视他:“老师临时有事离开了,我帮老师看一下……你先坐下来,我去打湿毛巾给你擦擦脸。”说完,她就找出毛巾,飞快地跑了出去。
黄濑在保健室的床上坐了下来,想着自己现在这副满脸血的模样是不是太吓人了,才会让那个学姐感到如此害怕。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那个学姐的声音……是在哪儿呢?
学姐很快回来了,她拿着湿毛巾走了过来,犹豫了几秒,低声说道:“你把头抬起来,我帮你把脸上的血擦乾净。”
“好,那就麻烦学姐了。”黄濑乾脆地答应下来。他抬起下巴,正想问要抬多高,脸颊上就多了温热的触感。学姐一手托着他的脸庞,另一只手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她的掌心柔软而温热,舒服得让黄濑甚至想就着她的手蹭一蹭。
反应过来这种行为有调戏的意味,黄濑连忙克制住自己的想法,学姐已经帮他擦乾净了脸,又托起他的手,只是刚一托住,她又松了开来,像是骤然想起什麽一样,有些慌张地说道:“那个,手你自己擦就可以了吧?”
黄濑莫名有种不舍的感觉,他定了定神,拿过毛巾点头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再麻烦学姐了。”但是,学姐的手让他觉得很舒服,有点想要被更多地触碰到,心里还是有一点儿失落的。
“五十岚同学,我回来了。”保健室老师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