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也就后院那两间。且日后脚店重新开张后,人来人去的嘈杂,也不适合。到了最后,这日晚间,林娇便对杨敬轩道:“你祖上在村里不是有房子吗?还挺大的。既然现在不开店,搬过去那里等我生孩子,倒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杨敬轩先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且实话说,他对自己自小长大的这祖宅和故地也怀了感情,以前这才有空便去修缮。只是怕她不喜欢回村,这才没提。现在见她主动说起,道:“我觉着你好似不大喜欢那里……”
林娇看他一眼,笑道:“以前是不大喜欢。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知道你喜欢那里。凡是你喜欢的,我就会跟着去喜欢。那里后面靠田,再过去是山,地方安静,咱们在那等我肚子里的娃娃出来,其实也挺好。”
杨敬轩仔细看她一眼,见她不似在玩笑。再回味一遍她刚才说的那句“凡是你喜欢的我就会跟着去喜欢”,又感动了一大把,心里再次开始冒出幸福泡泡,表现出来就是抱住她要亲嘴,却被她用手挡在中间拦住,笑盈盈地道:“咱们搬回去住是没问题。可是敬轩叔,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关没过。”
杨敬轩听她又叫自己这称呼。
他对这称呼的感觉,可谓是一拐三折爱恨交加了。最早自然是没感觉,后来被她勾搭得有些上了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便觉得这称呼实在刺耳,每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心里就很是不自在,恨不得她能改口。只到了现在,再听到这相同的三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却又带了点别的滋味……譬如昨夜,他终于等到了她口中定下的三天一次“滚床单”时刻,正照了她前次教导的法子渐入佳境之时,也不知是她情动还是故意捣蛋,口中随了呻吟之声便这样含含糊糊唤他,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淡淡罪恶感,只那初时的罪恶感过后,很快反倒愈发情动兴奋,缠了一直亲热许久才睡去。现在见她又这样取笑,忍不住伸手拧了下她日渐红润的脸颊,这才道:“我前次带你回去拜祖之时,便对乡人许过诺。当受的责罚,自然不能避。”
林娇本不过是玩笑一句。现在见他神色郑重,瞧着竟真的是要送上门去挨打,惊讶道:“你傻啦?好好的干吗自找苦吃!再说,我知道你低调,但再低调,好歹也算是有功的人。现在他们不知道而已。我随便去找人漏个口风,他们知道了,谁还敢找咱们的茬?”
杨敬轩道:“这责罚我本早就该受的。一直拖到现在。若就这样避了,我心中始终难以坦荡,更难服众。”
这个人……他大概会被自己勾得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化身虎狼,只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她林娇就算十个一起上,估计这一辈子也难以改变了。望他片刻,终于叹口气,道:“好。你皮肉发痒不打不舒服,那就送去让人打。反正我是不会心疼的。”
杨敬轩见她终于妥协,呵呵一笑,揽过她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那房子我从前并未全修妥,现在回去怕你住不好。不若你和阿武在这里再暂居些时日,我趁现在无事,白天回去修葺,晚上再来陪你,等好了,再接你们一道回去,可好?”
林娇摇头道:“干嘛放我一个人在这里无聊?你去哪我也去哪。你修房子,我力气活干不了,帮你做饭还行。”
杨敬轩拗不过她,只好应了。两人商议完,第二日跟李夫人说了要回乡的意思。李夫人挽留不住,只好放行。只她这些时日与能武处下来,看着这孩子甚是乖巧,眼睛一好,天天有空便捧了书习字。她与书院的史夫人相识,这几日正想找个空过去托个关系把他送去念书。自己出动,史夫人想来不会不给这个面子。没想到现在却要回乡下了。觉着可惜,便提了一句。
能武听到能,兴奋得双眼闪亮,一脸期待。林娇知道石青山今春的时候入京会试了,石寡妇也被亲家接去书院同住,等待春闱的结果。能武若能现在就进去读书,自然是好事。与杨敬轩商量了下,觉着若能进史家书院,自然比回村上那个私塾要好许多,便照了能武自己的意思把他暂时留下托给了李夫人。夫妻两人便忙着收拾要带回去的行装。
说也凑巧,就在他二人准备妥当要回村的前一天,招娣的喜事竟上门了。来求亲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在林娇店里帮过柜的那牛二愣。
二愣是小名,他大名叫习文,人长得瘦弱白净,能写会算,人也老实,林娇从前盘店时才将他留下帮忙。他看中招娣,全是因为从前那一回她与黑子干架开始。被她气吞山河的气概完全折服。想起自己瘦弱,自小开始便时常受人欺负。若把招娣娶回家,日后再不愁被人欺负。回去了把心思跟他娘说了。他娘便偷偷来看过一回。见招娣长得腰是腰臀是臀的,正合生养之相,又手脚麻利能干活,自家也是穷人家而已,娶个这样的媳妇也不错。心里便一直有这盘算。只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