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纸片揉成一团,末语面无表情的面容淡淡地透出冷意,周身罩在一团冷空气中,眸中的光泽也有些黯淡,眸底闪着复杂的光芒,交错而过……
“魑,传令下去,明日在天韵楼,约见严琪,午时三刻,逾时不候!”
魑的头微微一点,表示知道了,正要退出去,却被末语叫住。
“魑,如若我失踪了,一定要依计行事,时机一到,我自会通知你们,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半途而废,即使涅筌,也不可!”
闻言,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看着末语的背影,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末语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窗外什么都没有,即使原本明亮的月色也已被乌云遮蔽,难以分辨,一如魑看着面前的末语,她突然觉得,她竟从未真正地了解过面前的这个妩媚的女子,明明是瘦弱的纤细身影,却硬是能够搅得如今的津诏两国天翻地覆,她无法得知那日在涅国皇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而那一晚的事,似乎没有人想说出口,应该……和“咒杀”有关吧……
“再过两月,炎儿就要临盆了,我可不想到时候的孩子连个安静的地方都没有……”
魑愣了半天,却发现末语面无表情的样子逐渐的柔和,淡漠的气息慢慢地被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温柔所掩盖,眼前这个侧对她的女子竟然如此的魅惑诱人,定了定心神,魑强行拉开自己投在末语身上的视线,突然意识到末语的理由竟是如此的……任性!?
“我不在的时候,护好炎儿和小希,我不求你们会以命相抵,但我希望你们能全力以赴……”
魑面色复杂,她在咒门长大,这条命完全就是咒门所有,末语身为咒门新任门主,完全可以对她们下死命令,可为何要如此宽容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门主所说的时机……”
末语唇角微勾,轻声吐出三个字。
“两月后!”
“哦?末语送来的?快快呈上!”
严琪有些欣喜地接过属下递上的书信,一月前,末语突然来信让她看场好戏,让她静待佳音,果然,短短一月之内,津国已乱成了一团,她心下着急之余,不得不敬佩末语的运筹帷幄,可她毕竟身处被动,即使知道末语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终于,她等到了末语的约见了。
“天韵楼?!”
严琪眉头微皱,显然不太能够弄懂末语的意思,什么叫“静坐旁观即可”?什么叫“出楼之后立即动身回津都”?
摸索着手中的玉佩,上面镌刻着祥云流水图,很是精致,玉质是极为罕见的上好青玉,放在手中有隐隐的沁凉感,严琪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即使她并不知末语这么做的原由,但已绝不是紧紧一场的会面那么简单了……
“一定要去么?”
小希紧紧地握住末语的手肘,满脸的央求,双目含泪。
“先不要激动,先坐下……”
末语扶着小希在床沿坐下,一只手顺着小希的背脊轻轻拍抚着,将他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另一只手轻握住小希盖在微隆腹部的手,柔和地笑着,她知道自从涅国回来以后,小希就极度缺乏安全感,但这次她非去不可啊!
“这次我只是出去两个月,见见诏国国主,彻底地消弭这场战事,到时……我们的孩子,才能真正安静地待在一起,不是么?再说,你还是很担心涅国的情况吧……”
“语,我……”
末语淡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知道把你带来津国是难为你了,这是我的错,但相信我,小希,涅国永远是你的祖国,我也不会要你背弃你的国家,所以,放心好么?为了你,我也会安安全全地回来的……”
“语……”
安抚好哭累的林希睡熟后,末语这才转身看向一直站在院中静坐的炎风,对于他,她是有愧的,即使她们的婚结的荒唐,但她毕竟没有做到从一而终,辜负了他,对于这一点,她不想逃避,但事实已经铸就,她也不能再放手了……
“天凉,该要多穿点啊……”
用外衣将炎风裹好,末语突然发力,将炎风抱起,放置在腿上,双手环住炎风的身子,两人静静地坐在院中,好久都没有说话,已经入夏的天,夜晚仍有些轻微的凉意,但亲密的两人浑然不觉,只是靠在一起,温暖便已沁入心脾……
暗局(上)
暗局(上)
早上的阳光明媚,是个适合出门的日子,末语不是个啰嗦的人,所谓的甜言蜜语也说不出几句,小希和炎风面色各异地目送末语离开,末语淡淡地回了一个笑容,“都回去吧,不要冻着,我会很快回来……”
马车摇摇晃晃,但并没有一般马车的颠簸,末语扶了扶下巴,这个点子不知道能进账多少,魉那头的生产恐怕也开始进入尾声了吧!这年头,不太平,有个安稳的逃命工具比什么都好啊!呵呵……
撩了撩车帘,这次出门她和魑还有魄都事先说好了,不用她们跟来,因此,跟着她出门的都是阎宫的人,但也只负责送到城门附近即可,再说,既然津嬛那么急着见她,那就让她见好了,只不过,是不是正主,就不一定了,毕竟,又不是她一个人抢了炎家的东西,有整个咒门的功劳呢!末语双眸中的光亮一闪而过,魄,可不是个好欺负的女子呢!只是,这次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