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苦恼道:“师妃暄三字似令我灵机一触,偏又说不出具体的实况。”
徐子陵平静的道:“妃暄回静斋哩!”
侯希白失声道:“什么?”
“啪!”
三人愕然往寇仲瞧去,见他一掌拍在腿上,双目放光道:“有救哩!”
不待众人开口问他,弹起来道:“不过也只是两三成机会有救,我出去打个转,半
个时辰后回来,然后拉大队去见师公。”
侯希白道:“我在成都见到你的致致,她着我告诉你,会亲到长安来会你。”
寇仲刚掠至楼阶处,闻言剧震止步,失声道:“什么?长安现在兵凶战危,怎可让
她涉险。”
跋锋寒油然道:“这叫爱夫情切嘛!”
侯希白显是在非常兴奋的情绪中,向跋锋寒竖起拇指赞道:“老跋一语中的。致致
早知少帅必有如此反应,故着我明告少帅,她今趟来长安,是要奖赏少帅。”
寇仲一呆道:“奖赏?希望不会变成惩罚便谢天谢地。”
说罢没入楼阶下。
徐子陵向侯希白道:“希白是以什么身份进城。”
跋锋寒笑语道:“子陵的意思是你究竟是爬墙还是经城门入城,因现在城门早关上
了。”
侯希白道:“这叫有风驶尽?,我是亮出少帅的朵儿叫门入城的,惊动到他们的头
儿刘弘基。幸好他与我有些儿交情,肯先放我入城再上报李渊,还亲自送我到这里来。”
接着忍不住问道:“妃暄返回静斋是什么意思?在此时刻她怎可以离我们而去?”
徐子陵道:“仙心难测,我们不用费神去想。青璇刻下在城内玉鹤庵,要去和她打
个招呼吗?”
侯希白道:“当然要去见她,却非今晚,明天我们一起去拜会她。子陵去吧!记紧
及时回来。”
东大寺,静室。
寇仲在蒲团坐下,面向了空,叹道:“我们很惨!”
了空微笑道:“很少见少帅这么缺乏信心的,少帅是否为秦王被逐往宏义宫烦恼伤
神?”
寇伸大讶道:“大师不出惮室半步,竟可知道刚在不久前发生于深宫内的事,真教
人想不到。”
了空淡然自若道:“贫僧与秦王方一直保持密切联系,这么大的事他们当然须知会
我。”
寇仲是因侯希白提起师妃暄,故而想到了空这条线上。了空现在该是以慈航静斋和
以宁道奇为首的佛道两门在长安的代表,其影响力难以估计,可做到他们做不来的事。
苦笑道:“若李世民被禠夺兵权,又或贬往远方,我们等若被断去一臂,势难成事,所
以不得不来请大师指点迷津。”
了空双目闪耀着深邃动人的智慧芒光,旋又闭上双目,好半晌后重睁开来,道:
“今晚发生的不幸事件,行凶者手段毒辣,思虑缜密,且一举命中我们的弱点,令我们
反击乏力。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少帅不能出面为秦王向李渊说项,因会弄巧反拙令李渊
更肯定太子方面对少帅和秦王串谋的严重指责。少帅有否想过,能拟出此计者必是智力
超群,且对你们有深刻认识的人。”
寇仲露出深思的神色,点头道:“幸得大师提点,在大师说这番话时,我心中忽然
浮现香玉山那小子的丑恶脸容,再从他出发思索,想到今晚把清凉斋夷为平地的火器,
极大可能是来自赵德言一方。因为梁师都得到大批火器后,留下部份自用是合情合理的
事。而这毒计必是香小子想出来的,他比任何人更清楚我和小陵的性格,更瞧破我和子
陵是为撑秦王的腰而到长安来的。”
了空欣然道:“既弄清楚幕后的策划者,我们可拟定反击的策略,李渊方面贫僧可
透过王通去痛陈利害,指出在目前形势下若重罚秦王,不但内部军心不稳,还会破坏与
少帅的结盟,有百利而无一害,这该可说服李渊。”
寇仲喜道:“没有比王通更适合的人选,李渊绝不会怀疑他是为李世民说好话,因
为我们的一切烦恼全由他的揭发告密而起。”
旋又皱眉道:“大师与他稔熟吗?”
了空道:“是数十年的老相识。贫僧修哑禅前,他不时找我谈惮论佛,不过每趟均
不欢而散,对佛教他一直有排斥之心,连带对我们支持秦王不以为然,幸好妃暄把他说
服。”
寇仲沉吟片刻,道:“我非是怀疑王通的辞锋和对李渊的影响力,只是李渊自认定
李世民毒害张婕妤以来,一直欲加罪李世民。说得好听点是借打倒一方以消解三子之间
一触即发的流血火并。而既然眼前有此良机,岂会因王通一个外人的进言轻易放过,对
李渊来说,他是不会认为贬责或驱逐李世民会令军心瓦解的,因为唐室行的是府兵制,
且建成挟新胜凯旋而回,加上妃嫔党在旁摇旗呐喊,李渊会生出建成可在军事上完全取
代李世民的信心。”
顿顿续道:“至于与我的盟约,除了我与李世民暗里的关系,否则该属我和李渊问
的事,故李世民的去留在李渊的角度看理应不会做成任何影响。”
了空淡淡道:“少帅的分析精微深到,令我对王通能起的作用生出怀疑。幸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