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好了。”
宫女替八皇子挽下袖子,对戚相思刚刚的做法还是有些不赞同,所以看她的眼神里满是警惕。戚相思也不在意她怎么看,认定她只是个半吊子太医又何必找她来给身子金贵的八皇子看病,除非这是闹着玩儿。
“齐姑娘,如何?”
“八皇子殿下您的咳嗽之症已无大碍,也许是天冷了季节更替的缘故,比初次给您看的时候好很多,只要平时多注意一些,无需再另外开药。”
那宫女听此呵斥道:“殿下的咳嗽之症已经有昊几年了,哪有你这样敷衍了事的,说季节更替的缘故就说没有什么大碍,简直是对殿下的大不敬。”
“按你这么说,非要治个几年才算是认真?”戚相思把银针捞起来放到针包中,笑的有些无奈,“这位姑姑,刚刚我问你时你说殿下这半月以来夜里都不曾咳嗽,白天也少见他难受,这难道不是康复的征兆?若是已经好起来了自然不必用药,是药三分毒,多吃不好。”
“之前殿下也是如此,但到了开春又会再犯,并不是你所说的康复。”
“不会再犯了。”戚相思合上药箱,笑着建议,“对了,记得把那些种在靠墙边的丹桂树挪一挪位置,那面墙正朝着司苑局种枇杷树的方向,风一吹沾染了那些枇杷叶绒就容易引起咳嗽,最好的办法是挪开那些丹桂树后把屋子的朝向也变动一下,这样任风怎么吹,司苑局中那些枇杷树的细绒都不会影响到八皇子殿下,之后八皇子也不必为这烦恼。”
“胡说八道,那些树的位置岂能随意变动,还有屋子的朝向。”
戚相思笑得真诚,建议也真诚:“那就把那些枇杷树砍了,它们可是罪魁祸首。”
严从牧没说话,只微笑地看着戚相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司苑局的枇杷叶绒怎么会吹这么远到太和宫来,她这般形容,是想告诉他咳嗽的事和别人无关,都是他自己作的。
“齐姑娘的建议在理,我会好好考虑。”严从牧抬手示意宫女不必再往下说,询问起这几天身子不适的缘故,“之前疼的还没有这么厉害,这几天有些严重。”
严从牧捂着腰,现在按压下去都还隐隐泛疼。
戚相思再度替他把了脉,可和之前一样,除了脉象虚浮之外,她始终诊不出别的来。
于是戚相思直接跪了下来:“小王爷曾说八皇子殿下有中毒的迹象,可我没能诊出来,是我才疏学浅查不清楚不能替殿下看病,还请殿下恕罪。”
严从牧脸上的笑意更甚,示意宫女扶她起来:“齐姑娘不必自责,这本就是陈年旧疾,若是能一下治好,那也不会困扰我多年了。”
“是我无能。”戚相思一脸正色,“多谢殿下宽恕。”
撇清的还真是快啊,严从牧扬着嘴角,让宫女拿上来给戚相思的赏赐:“咳嗽之症也多亏了你提醒,这个不急,齐姑娘慢慢想便是,我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戚相思看着那锦盒没有接,还让她慢慢想,他到底生的什么病中的什么毒恐怕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小女不能受此赏赐,还请八皇子殿下收回。”
“齐姑娘这么客气就不对了,我还是十一的哥哥,若是将来你进了誉王府,也得称我一声八哥。”严从牧把锦盒推向她,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沉甸甸的,戚相思不得不收下,八皇子的这番话非但没让她觉得高兴,反倒是有点毛骨悚然,他就是想让自己给他治这压根“治不好”的病。
“说起来十一人呢,刚刚就不见他。”严从牧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陆勤的声音,“回八皇子的话,王爷给您买爱吃的点心去了。”
“外面还下着雪呢,他出去做什么。”严从牧略带责备的看着走进来的严从煜,“不会派人去买,还亲自前去。”
“上回买错了。”严从煜放下三盒点心,都是上客居买的,他的身上还沾着雪粒子,严从牧抬手替他掸了掸,没掸两下就开始轻咳,严从煜从他身旁走开,宫女端了热茶上来喝了几口后他才觉得舒服。
那宫女看戚相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庸医,戚相思不以为然,体质羸弱的人遭遇寒气引起呛声很正常,若是觉得她诊错了,不信她便是。
“下次这样的事不要自己出门,你是个王爷。”严从牧拍拍他肩示意他出去,“去你书房。”
......
前厅空了,戚相思抱起药箱出去,发现陆勤还在外面,低声问:“你怎么不跟去?”
“八皇子和王爷商量事情不喜欢有人在。”
戚相思握着八皇子赏赐的锦盒嘀咕,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到底请她看诊不过是个借口,八皇子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咳嗽之症,真的照顾妥帖,身边的宫女不会不替他准备出门时的围脖,尤其是在这样的天气,作为常年咳嗽的病人,怎么会不懂得要保护好喉咙,以免吹了冷风受了寒气。
“适才出去殿下让我去了一趟那边。”陆勤比了个手势,范家住的院子附近守着三拨人,范家和季家都没回株洲。
齐鹤年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好不容易把人请到了京都城哪肯轻易放弃,说什么都要安排他们和她碰上一面。
“铺子那边是不是也有人守着?”
陆勤点点头,戚相思忖思半响,这么下去也不行,到处是齐鹤年的眼线,难道他要一直把人留在京都城里。
范家和季家在株洲虽然是大商户,可在京都城中这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