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桌子上。
布置好后,她背着包袱,从窗户跳下鸡棚再落地,由木梯爬上院墙。
她半截身子探出院墙外,正趴在墙上正喘口气儿,两名黑衣人便跳上墙,同她打了个照面,双方大眼瞪小眼。
柳九九楞了片刻,冲着对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莫不是同行?」她很淡定地对两名黑衣人说:「楼上第二间是老板娘的房间,里边有箱金子我搬不走,两位大哥身强体壮,可以扛着走。我初入这行,偷点小银小财就知足了。」
两名黑衣人面面相觑,随后掠过她,跳上鸡棚,进入她的房间。
柳九九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跳下围墙,拔腿就跑,然而她跑了没几步,那两名黑衣人竟追了上来,她脚力不成,很快被追上。
两名黑衣人一人抓她一边肩膀,挎着就往房顶上飞,柳九九双脚离地,吓得心惊胆颤,口中直呼「排骨、排骨」,耳边冷风飕飕,两颊被寒风刮得生疼。
她嘴里嚷着,手既不能动便脚下踢着,但凡他们掠过之处,身后必然是瓦片「匡啷」落地声,以及宅内百姓的斥骂耝咒。
柳九九实在太吵,黑衣人干脆一拳头砸在她脑袋上将她砸晕,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双手被铁链绑得结结实实,她抬手揉了揉脑袋,发现自己的脑袋上居然肿了一个包。
他大黑的,出手这么狠,这要是将她砸成了傻子,别说嫁排骨大哥了,就是连狗皇帝也不会要她。
她揉了揉脑袋,铁链打在她脸上,疼得她「嘶」一声。她又打量四周,房间里很黑,唯有角落那边点了烛火,烛影摇曳,光线不强,周围的物体她也看不太真切。
她动了动酸疼的肩膀,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就是里面这娘们,害得咱们几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听辛老六说,小皇帝要立她为后?这回把人抓来,咱们也算是将功补过。」
「现在咱们就等上头吩咐,据说上头那人今晚会来。」
「秦丞相被人割了舌头,依着上头那位的脾气,是不是得割了她的舌头,剜了她的眼珠子,再给小皇帝送去?」
「嘿嘿,据说上头那位要带个大家伙过来,话说回来,这妞长得不赖,说不定……」
外头传来一阵奸笑,惹得柳九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心里一沉,这回完了……恨不得现在就炒排骨,召唤排骨大哥!
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外头没了动静,屋内蜡烛也灭了。她取下发髻上菜刀样式的簪子,摸索着找到铁链的锁眼处,用簪尖挑了挑,直到发出「哢嚓」一声脆响,她才松了口气。
看来土豆给她做的簪子还是挺管用的,果真是什么锁都能开,她以前还嫌弃菜刀样式的簪子土气,现在想想真该把土豆抱起来转两圈儿。
她摸索着小心翼翼爬到门前,推开一条门缝,趁着昏黄的灯笼光线觑着外头,两名黑衫大汉坐在地上,靠着墙抱着剑打盹儿,再往外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庭院,瑟瑟寒风往里头钻,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推开门,她抬高腿跨过黑衫大汉,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朝着院中跑去,借着院中树木东躲西藏,从后院来到前院。让她奇怪的是,后院还有人走动,到了前院却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前院有间房亮着烛火,里头传来男人的「哼哼」声。她顺着前院的假山往墙上爬,听见里边传来一阵「匡当哗啦」的声响,紧接着有个男人从里头「砰」一声撞开门滚了出来,直接滚至柳九九脚边。
四目相对,院中一片寂静,男人仰头打量她,她也定定看了眼男人,他长相倒是不错,白白净净,五官清俊,一双眼睛就像浸过水的黑珍珠似的,挺拔的鼻下是两片薄唇,这男人长得就跟味美的清蒸鲈鱼一般好吃。
现在不是看男人的时候!柳九九回过神来,连忙要往院墙上爬,无奈过于紧张,脚下踩空了,「啊」了一声掉下来,男人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刚好被她一个屁墩儿给坐了回去。
柳九九屁股下软乎乎地,并不痛,但男人可就不这么觉得了,闷哼了一声,柳九九这才发觉她坐到人家的脸上啦,她赶紧往前坐到她胸膛上,回头望着男人,男人也望着她,两人再一次大眼瞪小眼……
周泽双眸一狠,沉下脸来瞪着柳九九,攥紧拳头正要发火,他一张铁青的脸就被转身过来的柳九九捧住,「大……大哥,你没事儿吧?」为了知道这人的脸有没有被她坐坏,她特意揉了揉,把周泽的脸揉成冏字形,表情乱七八糟。
周泽被身上这个蠢货给揉懵了,这辈子他还没见过谁敢拿屁股坐了他的脸,还来蹂躏他的,等他反应过来,翻过身一脚将柳九九踢开老远。
柳九九被英俊的囧眉小哥给踢飞,后背猛地撞在假山上,疼得她心肺都要被震碎。她趴在地上揉了揉自己胸口,嗓子眼涌出一股腥甜味,一口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后院巡逻的大汉听见前院有动静,举着火把过来,看见周泽先是一楞,接着跪倒一片。
周泽瞪了那群人一眼,眉目一蹙,弯腰从地上拽起柳九九的脚踝,拖着她往房内走,一路上不是头撞到阶梯,就是下巴刮到石头,流了一脸的血,惨不忍睹。
柳九九被拖进屋后,没料到对方竟将她给拎起来,捆住脚倒挂在房梁上。她眼前的世界颠倒了,看清楚房间内的情景,总算能明白这男人刚才为什么会撞门出去,因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