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你一直对我很好。”
“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你还好吧?”
她很怪吗?陈缘摸摸脖子也觉得今天有些脱线,“没事,我挺好的。”
“陈缘。”
“嗯?”
“生日快乐。”
“谢谢。”
脖子上的项链在玻璃上映出璀璨之色,戴着它总有异物感,一个小项链罢了,存在感完全可以忽略掉的。哪里出了问题?
放下电话,她就把项链摘了。
*
一路上,陈缘都在闭目养神。夏青不缠着她,自己抱着手机看了个好莱坞电影儿。
两个多小时后,她们到达福源县。
夏青第一次来,看哪儿都新鲜。城市里看不到这么多山,还有小河。
陈缘却无暇欣赏,夏青只好跟紧她的脚步。
陈缘的姨奶家算是村儿里条件中等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来。陈缘这辈儿的孩子更是疏于联络,只有陈缘没事儿能来看看。
这回陈缘领了个城市姑娘,长得水灵又漂亮,姨奶很是喜欢。给两个姑娘准备了好多水果。
坐了一会儿,陈缘就带着夏青到街里溜达。去完了街里,她又领着夏青往林子里去了。
农村的山,特别清透。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甜味儿。
“这里真是养老的好地方啊!以前怎么没张罗带我来?”
“我是怕你不习惯农村生活。”
“习惯习惯,我这人很好答对的,有吃有住有x生活就行,不挑剔。”
“你小心点儿,都是石头,别崴脚。”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随便走走。”
说是随便走走,可陈缘领着她,却是目的很明确的。
最后,她们俩在一颗大树底下停驻了。
这是棵老树了。树根粗壮,得好几个人才抱得住。许是村儿里村儿外的年轻人搞的时尚,树枝上挂着许多红色的情人结。
陈缘在一根树枝上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个看不出字迹的情人结。
“陈缘……”夏青辨认着上面模糊的字迹,“陈缘?这是你弄的?”
“嗯。我也有过幼稚的时候。”
“另一个名字是谁呀,我看看。——杨……杨什么一。你男朋友?”
“杨子一。”
“分手了?为什么分的?”
“他走了。”
“走了?”
“嗯,人间蒸发那种。”
“现在呢?”
“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不会是回来找他的吧?”
陈缘摇摇头。
“那你一直不谈恋爱,是因为忘不了他?”
“不是因为他也是因为他。人的精力和热情只在那样的年纪可以肆意挥霍,没了就没了。”
“那你跟那姓高的怎么回事?我闻都能闻出来不一般。”
陈缘自嘲,“如果做事可以完全不考虑后果,我也想堕落一回。”
“啊?你陷进去了?”
“我有自知之明。我们是平行世界里的人,没有相交的那天。”
“万事都别说得这么绝。”
两人边聊边往山里走。路旁时不时冒出一些土包,夏青开始埋怨她。
“你答应不带我去坟地的。”
“怕什么,人死了还不是要回归大自然。”
“我的妈呀,你别说了,我害怕。”
“来吧,我保护你。”
陈缘拉起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继续往山上走。若不是因为姨奶家在山里有地,能弄点儿苞米回来,夏青才不肯去。
两人手拉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越走越深。
忽然夏青停下了。
“陈缘……”
“又怎么了?”陈缘脚下没停,拉她不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陈缘,你看。”
“看什么?”
陈缘擦把汗,朝她所指之处看去,不外乎又是一个坟包。
“爱儿杨子一之墓。”夏青悠悠念出声,“会这么巧吗?不对,应该是同名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路过的好人,没有冒犯之意,对不起。保佑保佑……”夏青口中振振有词,却见陈缘一动不动。
所有的设想,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什么呢?
陈缘走下山坡,来到墓前。所有的铺垫都是在等待这一刻吗?
她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是为了这个吗?
林子里偶有山风穿过,陈缘站得笔直,看着那个墓碑,一个字都没说。
夏青拉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陈缘,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走吧。”
“不。”
“没错。”
“是他。”
“我知道是他。”
这个晚上,夏青醒了好几次。每次都看见陈缘坐在外头发愣。去叫她,她也是一动不动。
“陈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不来就好了。你不知道心里还能好受一点。都是我的错。”
陈缘仍旧坐得像个木头,声音低缓,平直不带情绪,“我以为,是他一直不肯见我。我以为……他会恨着我,过得越来越好。我们是这样约好的。”
“陈缘……你别这样。”
“我们约好的,他会混出个样子来,让我高攀不起……”
“陈缘。”
“他没变,他一直是这么自私的,永远让自己痛快到底。”
第18章了局
时隔已久,可未曾有过一个了局。陈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又是他单方面的结束。
第二日,陈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