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黎语蒖觉得越莹应该是恨不得煮了自己才解气。
小眼镜偷偷告诉她,越莹在更广阔地扩大自己在社会上的朋友圈,企图再认识个别的什么厉害“朋友”来收拾她。
黎语蒖就此悟到了进城后的第二个人生哲理。
女生仇恨起来的执着,比天长地久还要永恒,哪怕当山无棱天地合的时候都不会磨灭。
对于越莹执着不懈的仇恨行动,黎语蒖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好恐惧的,反而是小眼镜一天天的提着心吊着胆说“我真怕哪天你会挨揍,然后崩我一身血”。
黎语蒖听前半句的时候觉得小眼镜真不失为一个心地善良的淳朴小妞;可是当听完整句,她开始深切觉得小眼镜如果算是她朋友的话,那么也绝对是个贱友损友。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忽然一天赶在各科老师集体去开例会时,班级门口堵了一群小混混。小混混在门口狂放叫嚣,叫越莹出去,说想跟她问问清楚点事情。
叫叫嚷嚷中,黎语蒖听出了一点端倪。
似乎是越莹本来答应了小混混中的老大“谈朋友”,结果遇到了别的“老大”,看别的老大比这个老大更牛逼些,就干脆反卦决定和别的老大好了。谁成想别的老大和这个老大不仅认识还有点交情,别的老大本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退让了,而这个老大却恼羞成怒于越莹的水性杨花,要来找她好好谈谈,谈不明白就直接教训明白。
黎语蒖揉着发疼的脑仁儿。
都是十几岁的小屁孩崽子,女的大姨妈还没来够几个年头,男的嘴唇上的胡须还只是层茸毛,就敢这么跳来跳去交叉搞对象,真是早熟得欠爹妈的揍。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女生们一边怕一边想八卦,男生们一边装不怕一边却把头埋得很低假装在认真看书,很怕头抬得略高会被当做出头鸟而被拉出去招架拳打脚踢。
越莹吓得脸色苍白,躲在教室里不敢出去。
小眼镜又怕又忍不住看热闹,精神高度紧张之余,手里的笔一个没握住滴溜溜滚到了地上。小眼镜立刻去捡,结果却赶上小混混们久叫越莹不应于是索性硬往门里冲。
弯下腰捡笔的小眼镜好巧不巧正好挡了混混小老大的道。黎语蒖想要探身过去拉开小眼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老大一脚踢在小眼镜身上,把她踹翻在地。
听着小眼镜“哎呀”一声惨叫,黎语蒖胸腔里的火“蹭”一下蹿出脑瓜顶。
本来她真的不想多管闲事的,她觉得那个谁死不死的真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可当她看到小眼镜挨了一脚踹的时候,她真的忍不住炸毛了。
小眼镜虽然平时碍于淫|威不敢跟她大大方方地讲话,也经常担心她哪天要是挨越莹打时会不会无辜崩到一身血,可是在这个班级里,唯一给过她关怀的人,就是这个畏畏缩缩又不失善良的女孩。
黎语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她起身,挡住小混混们,把小眼镜扶起来,送到座位坐好。
小混混们歪着头瞪她,问她是不是瞎,是不是活腻了。
黎语蒖从容地告诉他们:请你们等一下,等一下就知道我到底是瞎还是活腻了。
然后她从桌洞里掏出上体育课时穿的运动服裤子,套在了校服裙子下,又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那里有张木质四脚课桌,因为有点高矮腿,所以被闲置在了角落放杂物。
黎语蒖走到那张桌子跟前,把杂物挪到隔着一条过道的一个男生桌面上。男生很不情愿地问了句:“干嘛?”
黎语蒖瞪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凶悍,让那男生不知不觉就噤了声低下头。
黎语蒖把桌子侧着放倒,抬起一只脚踩住着地的一条桌腿,两手分别扶着朝上的两条桌腿。
下一秒所发生的事情,让整个教室的人都看傻了。
黎语蒖脚往下一跺,同时两手发力往上一提,一秒钟后一张桌子生生被她拆成了零部件。
围观群众们还没来得及眨眼,黎语蒖已经提着两根桌腿在手里。
她回身冲越莹说:“你去把班级前后门都给我关上。”
越莹像吓傻了一样不动弹。
黎语蒖走过去踹她的桌子:“跟你说话呢,我让你去把班级前后门都关上,没听见?”
越莹看看她一手提着一根木棒子,母夜叉一样瞪着自己,越看越怕,比看那些小混混还怕,屁滚尿流地站起来跌跌撞撞绕过小混混们跑去关了教室前后门。
黎语蒖环视班级,说:“麻烦大家一下,把中间的桌子帮忙搬开到旁边。”
同学们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听到黎语蒖发话就好像听到救世的领袖在发话一样,噼里啪啦地开始搬桌子。也就半分钟的功夫,教室就变成了斗牛场一样四周有围观群众中间是空地的状态。
小混混中的老大嘶嘶呵呵没好样的贼笑了一声:“哟呵,怎么着,还想扮演仗义女侠吗?告诉你,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听到“老子”两个字,黎语蒖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有老子,她老子活得好好的,虽然他们彼此还比较陌生也没培养出什么特殊感情,但她还容不得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在她跟前自称老子。
她二话不说旋风一样提着两条桌腿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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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
高一某班教室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群肿头肿脸嘴角开裂鼻血直流的洗剪吹少年鱼贯而出。
他们走光后,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