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和墙壁隔开。许久,奕欧偷偷扭头过来看了一眼,见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心底柔软与怜惜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暗暗骂自己:奕欧,你就这点长进?除了对她冷漠,你还能怎麽?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病房,应曦忙问:“你去哪儿?”
“你掉了一只拖鞋,我帮你取回来。”他没回头,但回答了。由於腿脚没完全康复,他走路的样子仍有些不稳,就如同扭了脚一样。应曦忙跟了上去,说:“我自己拿就行。”她几步跑了过去,穿好拖鞋,又小心地跑了过来,努力不让自己发出走路的声响,对他说:“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找你吧。”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说完,奕欧转身回病房,程应曦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还是跟了过去。
奕欧坐在沙发上,示意应曦坐在另一张沙发,等应曦坐下後,问:“你想问什麽?”
程应曦觉得很不自在,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似乎不是这样的,印象中奕欧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也很有分寸,现在他一会儿冷得如同南极冰山,一会儿又热情过头,匪夷所思地吻她,还问她喜不喜欢他。她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当他是弟弟。不过,程应曦还未意识到,自己最近对他的喜欢变了味。
“奕欧,你最近变了。”
?“哦?变成什麽样子?”奕欧假装好笑地看向她,右手手指却不安地在沙发扶手上轮流敲着,像弹钢琴一样。
“对我变了。”应曦倒也蛮直接。
“如果你的问题就是这个,恕我无法回答。”奕欧挪开视线,手指敲得更快了。
应曦也看出来他很紧张,沉思了一会,低声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曾经有个孩儿?”
奕欧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她可能因为头部受伤,忘记自己曾经怀孕的事情,他想了想,说:“为何这麽问?”
“我最近常常梦见一个可爱的婴儿对我笑,可是每次都被人强行抱走了。而且,我的身体也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来大姨妈,不会那麽长时间的。只不过应曦不好意思说。
“你为何要问我而不去问阳哥呢?”
“应阳不肯说实话。他安慰我,说我太想要孩子了。但是无论我怎麽追问,他都在躲避,从来没有正面回答。我问了医生和护士,可他们都不愿意说,都要我问应阳。我也没见过自己的病历,连自己身体究竟怎麽了都不知道。”?说到这里,应曦鼻子一酸,不过,她忍住了。
奕欧沉吟了一会,说:“应曦你自己觉得呢?有没有?”
应曦点头,眼睛红了。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尖,怎麽看,怎麽叫人怜爱。奕欧也不打算瞒她,直截了当地说:“是的。”
“果然“。程应曦低下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哽咽,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孩子,妈妈想你!
奕欧继续说:“应曦,我觉得你不要纠结於这件事情比较好。你不知道,对你,阳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几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怎麽了?为什麽?”应曦抬起头,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小樱唇也是因为吃惊而半张着。
“因为你失去了的孩儿与程松先生有关,阳哥也许是为了这个,单独出去找他,结果中计,差点性命不保。可见,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应曦如果你还是整天追问这个,他也会很伤心的。”奕欧撒谎了,实际上这次程应阳的受伤与应曦流产关系不大,尽管都与程松有关。不过他这麽说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程应曦很吃惊,她问:“是这样的啊!可是,我和应阳……”她停了一会,眼神从刚刚的哀伤转为坚定,像是给自己决心,颤声说:“还有,我想知道,我和应阳是不是亲姐弟?”
奕欧一听此言,惊讶了:“你怎麽这麽说?”
“我听到有护士说的,她们一见到我,立刻走开了,我听不全。”
这个问题可难说了,如果说实话,应曦那麽敏感,万一接受不了昏过去怎麽办?尤其是昏倒在自己病房,到那时,跳进黄河洗不清啊!
他看着应曦,心里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回答。可是程应曦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去找东西,很快回来。”说完,穿着拖鞋哒哒哒跑回房间,拿了a4纸大小的一份资料过来递给奕欧。奕欧留意到应曦的手是颤抖的,她很紧张。
奕欧一见资料,他也紧张起来了:“应曦你是怎麽得到这个化验单的?”
“我有天去给应阳送炖品,发现他正在看这份资料,见到我马上就藏起来了,我觉得奇怪,就在今天早上偷偷去取了来。应阳他还不知道我拿了。”
奕欧很奇怪,应曦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像是反应过激的样子,前些天她还为此昏厥,程应阳对刘姨大发雷霆,闹得鸡飞狗跳的,现在她居然没事人一样。“那你一定是看到里面的内容了吧?……怎麽好像不惊讶?”
应曦苦笑:“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除了应阳,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既然他不肯说,我只好找你了。”
‘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奕欧的心又一次掀起惊涛骇浪。
他忽然决定再撒一次谎。他注视着化验单良久,终於抬起头对她说:“这个化验单的血样有问题,不能采信。阳哥藏起这个单子是用於应付记者的。”
“?”应曦没听明白。
“你曾经中了一枪,失血过多,有人输了一些血液给你。这个化验单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