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点到的木牌上写着:顺康元年,顺康是当朝的年号,嘉和帝登基五年,那这一处卷宗正好记录的是五年前的事件。
“想必右侍郎还有吩咐,这一处我自己熟悉熟悉便是。”舒望转头对随侍道。
待随侍行礼退出后,舒望才将案宗一卷一卷抽出,看得极为专注,直到有人朝这处走来。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是新来的吧?”来人玉冠束发,气质高华,没有半点刑部中人的肃杀之气。
舒望放下卷宗,笑道:“舒望今日方才上任,大人瞧着眼生也是应该。”
“哦?想必是新上任的刑部员外郎了,昨日便听人说了,在下祁裕。”他笑起来的时候眉毛上挑,一双桃花眼极为勾人。“员外郎方才看的是刑部卷宗吗?”
“大人叫我舒望便是,我初来乍到,对这刑部之时也是极为生疏,只好先看历年案宗熟悉熟悉。大人也是来查找卷宗的?”
“既要我直称名讳,又何必跟我这般客气,叫我祁裕即可。”祁裕显得极好说话,让人十分亲近。又听他道:“我刚接下的案子,正好和前些年的旧案有所牵扯,这才打算找找案宗,看能否找到几分线索。”
舒望跟着笑道:“这一处是顺康元年的案宗,不知道祁兄找的是否是这一年的旧案。”
屋内案架置放得十分紧凑,故屋子里光线极差,便是白日里也觉得阴暗封闭。就有几丝日光从窗外透进来,祁裕这才看清楚了舒望的眉眼,一双桃花眼瞬间幽沉,不复方才清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员外郎极像祁裕的一位故人。”说完,又加了一句,“眼睛尤其像。”
舒望不动声色,只当他是认错了人,“这世间凡人千千万,有长相相似的也不无可能,倒是舒望来了兴趣,不知能否见见这位故人?”
祁裕眼中又有了笑意,“这可难为祁裕了,因为这位故人已经不在了。”
舒望惋惜道:“可惜了。”
“祁裕还有正事要办,舒兄是要接着看吗?”
“不知祁兄找的是哪一年的卷宗,索性舒某无事,还可以帮着找找,不然真成了闲散人员了。”
祁裕见他不像京中那些闲散惯了的世家公子,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前两日礼部尚书的公子在醉酒途中被人杀害,刑部查了几日将真凶逮捕归案,严刑审查后,那人才交代是前任左丞相家臣之子,回来为父报仇的。”
“左丞相?可是五年前因谋逆罪被抄家的那一位?”舒望疑惑得问道。
“舒兄竟然也知当年之事?”
舒望点了点头,“罪臣谋逆是大案,这风声哪有不走漏的。”
“也是!”祁裕苦笑一声,刚要再说点什么,被通报的小厮打断:“驸马,公主现下到处找你呢?”
祁裕对小厮嘱咐了几句,便要告辞离去,“看来今日是查不成了,员外郎可要一同出去?”
时值正午,景阳公主也派人来寻舒望回去用午膳,笑道:“那便一路吧!”
二人说说笑笑行至刑部大门外,景阳的马车已经在外等候,马车外栓了公主出行惯用的香包 ,荼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一阵清爽。景阳撩开帘子,由紫苏牵着从马车走下,见着舒望身边的祁裕,微微笑道:“景阳来寻我家驸马,不想祁驸马也在此处。”
皇帝赐婚的旨意已下,下个月二人便要完婚,此时称舒望为“驸马”也不觉得突兀。
祁裕这才反应过来舒望的另一层身份,似笑非笑地看了舒望一眼,随即回道:“今日回刑部办事,正巧遇到舒驸马上任。我家公主前些日子得了一套彩瓷娃娃,成日里拿着把玩舍不得放开,后来才知道是景阳公主游历时带回来的,公主有心了。”
景阳听后心里都要乐开花了,昭阳若知道她家驸马为这事跟她道谢估计要气得撒泼了。
“祁驸马言重了,只要皇姐喜欢景阳便也心安了。”
舒望见景阳面上十分规矩懂事,便知她心里不知道已经乐成什么样子了。
“昭阳还在家中等我,祁裕先告辞了。”语毕,转身向马车走去。
舒望还站在原地,她仰着头瞪他,等着他走下来。昨日回到府里 ,二人就未再见面,舒望想到昨晚景阳的流氓行径,晚间入到屋子里就将门窗都锁的死死的,景阳扑了个空,早上起来时舒望已经出门了。
“公主等很久了?”舒望从阶梯上走到她身边。
“哼!”昨晚将她拒之门外,今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坦荡荡的言行真让人不忿。
她瞪人的样子十分孩子气,舒望不由失笑,“这是生舒望的气了?”
“昨夜为什么锁门?”不问个缘由,景阳不甘心。
“昨夜?”舒望故做疑惑,“昨夜舒望睡得早,这夜间锁门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民间百姓若是夜里不锁门,第二天起来怕是只能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哭了。
这人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却是炉火纯青,景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