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听人弹琴,行言年纪虽小,在古琴上的天赋却甩同龄人好几条街,一首琴曲被他弹得凄凄惨惨,摧人心肝,听他讲了其中典故过后,更觉得古琴是十分有趣的乐器,自那以后,她也醉心习琴,虽不及行言的琴声高逸,也还算小有所成。
“儿时旧事了,不想你记得这么清楚”,景阳笑了笑,“还是你勤快,这五年来我疏于练习,这琴谱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有一次在宫里遇到老师,非要我弹奏一曲,最后被我气得吐血,回回见了我都绕道而行。”
景阳口中的老师是国子监教习他们古琴的琴师,这位老师是温白月的师兄,琴技放到天下来说都可以算作是数一数二。
景阳和行言是他的得意门生,逢人就要夸上两句。有一次景阳入宫,在国子监门口遇到他教课出来,硬是把她按到琴桌前要考她功课,景阳被逼无奈就捡了一首广陵散弹,谁曾想他听完以后脸上由白到红,又由红转青,最后吹胡子瞪眼,扭头就走。景阳追在后面唤他半天,硬是没有理她。估计也是被景阳气得狠了,此后回回见她从对面走来,不等景阳跟他打招呼就转向另外一条道,这大概就是俗话中的眼不见心不烦吧!
行言不由失笑,之前的气氛总算有所缓和,景阳建议道,“行言,若是下午没有事,就跟我去个地方吧!春喧池里的荷花开得正艳,不如随我去逛一逛。”
行言点头应允,旧友重逢,景阳喜上眉梢,很快就忘了二人之间那些不愉快的过去。这一逛就逛到月上梢头,景阳见天色已晚,索性吃完晚饭再回,席间又和行言把酒言欢,紫苏却是等得心下焦急:若被驸马知道公主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待了一天,指不定要怎么黑脸呢?
“公主,已经很晚了,萧公子在上京又不是只待一日两日,来日方长,总有时间再聚的。”
眼看景阳又要再开一壶酒,紫苏及时出声制止。行言也觉不妥,跟着附和道,“确实是很晚了,公主先回府,过两日再寻机会好好聚上一聚”。
景阳为方便和行言说话,就在天香酒楼包下一个雅间,闻言转头看了看窗外,一轮圆月高高挂起,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她点了点头,“也好。”
吃醋解心结
直到夜色深沉景阳才回到府上,滴翠轩漆黑一片,她刚推开门,只见舒望直直挺坐在桌前,景阳被吓了一跳,顺了顺胸口道:“怎么不点灯?”
自宫宴那晚过后,二人都是分房而居,白日里也极少见面,夜归之后在房里见到他让景阳感到十分诧异。
“去哪里了?”
漆黑浓密的夜色里辩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也听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景阳摸出火折点亮蜡烛,舒望一双眼睛在烛光里忽明忽暗,她开始紧张,从前不是没有晚归过,舒望也从未像今晚一样等在房中质问她。
“今日裕和亲王寿辰,见胭华也在,宴席过后我同她去天香楼听曲,不知不觉就待到这么晚了。”
景阳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只是看清楚舒望的神情以后,之前坦白和行言待一起的话就自发被咽了回去。
“我先去沐浴”,不等舒望再说话,她已经拿着里衣匆匆奔向内室。
总觉得今晚的舒望不同于寻常,景阳忐忑不安,在内室待了许久才出来,舒望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你今晚在这里睡吗?”
不知道为什么,景阳今夜不想和他同塌而眠,巴望他能回到冷竹轩去。
舒望久久不回答,景阳也不再问,翻身上了床,侧身面向墙壁,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盯得她极不自在。
舒望吹熄了桌边的蜡烛,景阳身子一紧,感觉他向着床榻方向走来了。
黑暗中舒望的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受得非常清晰,他面朝自己脱了鞋除了外衫,躺到了她的身侧。
景阳身子又往里拱了拱,一双温热的手将她揽靠在火热的胸膛前,她只好揪紧了被角一点点向墙内侧移,他却不依不饶得缠了上来。
感受到那双手覆到她身前欲拉下她的里衣,慌忙之中,景阳紧紧拽住他的手,喘息道:“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我们下次……下次好吗?”
舒望听后怒气更甚,一把翻过她的身子,撑在她上方,“若我非要在今晚要你呢?”
整个身子都被他牢牢压制住,景阳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坚定道,“我不愿意,你不能强迫我。”
耳边突然响起裂帛声,景阳肩上的布料竟然被他撕了下来,景阳终于开始像样的挣扎,颤着身子喊道,“舒望,我说我不愿意,你听到没有。”
景阳提起脚去踢他,不想却加剧了他的燥意,下了力气将她禁锢在身下。她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声音都哭哑了,他才放过她,看她一脸泪痕极为可怜,舒望心疼得俯身去亲她,待冷静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强迫她做了什么。
“对不起,弄疼你了是不是?”他羞愧问道。
景阳想骂他混蛋,却被他折腾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却是停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