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替祁裕惋惜,当然也不乏胆大的非要明目张胆地挑衅。
李将军的千金与祁裕青梅竹马,自小就仰慕这位表兄。皇帝给祁裕配了个臭名昭著的昭阳公主,她自然不忿,想借射箭给昭阳一个下马威。
景阳拈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着扇子感叹一句:“自作孽哦!”
紫苏不解,“公主说的人是昭阳公主吗?”
景阳摇了摇头,“我说的自然是那位李家千金。”
昭阳不爱琴棋书画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反而喜欢蹴踘骑马射箭之类,她人聪明,爱好广泛,却样样都尽得精髓,只不过是没被外人看到而已。
这些人里自然不包含景阳。
李家千金先行下场连射三箭,都靠靶心很近,这个成绩在女子中已经算拿得出手了,她自认为射得不错,隔空遥对昭阳,眼神倨傲。
昭阳懒洋洋得走到场中,抬手稳了稳发上的步摇,才挽弓拉弦,一箭发出,正中靶心。现场一片哗然,都不相信不靠谱的昭阳公主对射弈之技会这般精通。
昭阳抿唇一笑,满意得看向扎进耙心的箭簇。
昭阳公主的容色放在整个上京之中都是上乘,今日她穿一身红色纱裙,梳的是华贵的双刀髻,簪一支金步摇,面若桃花,笑起来更令人心折。她仰头微笑之时,金步摇轻轻晃动,在场的男子都被她这一笑引去了心神。
昭阳扔了弓往回走,见场中的公子们都露出仰慕的神情,挥了挥手,“都别看了,我未来的驸马马上就过门了,你们都没机会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扫向祁裕,祁裕温和一笑,道“能娶到公主,是祁裕三生之幸。”
昭阳婚前要泡遍天下美男的凌云壮志婚后都成了过眼云烟!
一日,祁裕的脖子上多了两道淤痕,一半藏在里衣里,一半露在外面,位置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刑部最八卦的百事通看到以后问起,祁裕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句:没事,闺房之趣罢了,不值一提。
百事通睁大双眼,难以置信,“莫非公主她……”。
祁裕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仿佛极为难,叹口气转身走了。
昭阳公主在闺房之事上有特殊癖好的风声不胫而走,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昭阳每次上街时,适龄男子远远看到她就避如蛇蝎绕道而行,把昭阳弄得一头雾水。
祁裕不费一兵一卒就断了昭阳拈花惹草的路径,昭阳找一个,祁驸马在后不着痕迹地收拾一个,久而久之昭阳也觉得没劲,就懒得在这事上费心思了。
寇昭边境军务繁忙,没能参加祁裕的婚宴,等回来之时,祁裕和昭阳已成婚半年。
对昭阳最近的传闻寇昭也有所耳闻,吃不准是不是祁裕的手笔,试探着问:“你与公主相处得不错,听说现上京男子大多对公主都是避之不及,但也有两个自愿贴上去的。”
祁裕斜靠在窗框上,酒杯举至唇边,一口饮下杯中酒,“这倒没什么,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一双我收拾一双。”
寇昭微微讶异,祁裕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在这场不情不愿的赐婚里,他率先动了心。
昭阳发现自从有了女儿后,她家驸马就被那只会撒娇卖萌的小女娃摄去了心智,对她也没以前上心了。
逢远阳公主喜得贵子在府上大办百日宴,昭阳与祁裕携女上门道贺,这午宴还未开席,昭阳家的绾绾就把礼部侍郎的小孙子欺负得嗷嗷直哭。
昭阳听到孩子哭声急忙跑过去,绾绾绞着袖子,埋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看到母亲过来眼里噙了两道泪花,模样煞是可怜。
众人目光都被哭得伤心的男孩子引去,那男孩比绾绾大个三四岁,白嫩嫩的脸颊上多了一条红印,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绾绾,哭得更加伤心。
奶娘在一旁温言安抚,孩子母亲蹲下身子给他拭去泪花,“你个男孩子家哭成这样,真是丢人。”
小男孩又瞄一眼绾绾,抽噎道:“她摸我脸!”
祁裕闻声而来,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走到男孩母亲面前致歉道:“绾绾太过于淘气,实在是过意不去。”
孩子母亲也是个心大的,在男孩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才回道:“哪里的话,是我们将他教得娇气了些,祁驸马无须放在心上。”
待人群散开后,祁裕抱起女儿,狠狠瞪了昭阳两眼。
平白无故就被冤枉,昭阳也很委屈,“你瞪我做什么?她调戏人又不是我教的。”
昭阳也是有脾气的,这些年她都收敛成这样了,还没来得及fēng_liú自在就被祁裕拴得死死的,不由迁怒到祁裕怀里那个粉装玉琢的小人身上,学着祁裕瞪她的样子也狠狠瞪了绾绾两眼,心下腹诽:调戏人都把人调戏哭,完全没有得到为娘的真传。
绾绾搂着祁裕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得道:“娘亲她瞪绾绾!”
祁裕面无表情地扫了昭阳一眼,抱着女儿先走了。
昭阳牙齿都快咬碎了也没能换得她家一个驸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