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
半夏眨巴了下泪眼,忍不住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末不回答。
半夏沉默,低头反思,小声解释说:“你不要生气,我从来不怪你的,这和你没关系的。”
无末依然不回答,只把那满是粗犷黑发的后脑勺对着半夏。
很久后,半夏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以为无末依然不会回答,谁知道无末忽然闷闷地说:“不,我是一个不祥的人。”
半夏摇头,正想再说什么,可是无末忽然粗暴地打断她的话:“我要睡觉了。”
半夏的话被硬生生噎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好不说。在那里坐着发了半天呆后,终于还是倒头睡去了。毕竟她可没有闹情绪扮忧郁的资格,明天她必须再次进入大山深处的狼群禁地去拿回那个牙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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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半夏睡得并不好,各种噩梦相继袭来,再加上深山里各种虎吼狼叫的奇怪声音,她根本没有睡好。当外面天透出一些亮的时候,她就坐了起来。
无末也很早就醒来了,他采来了红色的果子。半夏接在手中,只见这果子通体透亮红润,犹如玛瑙一般很是可人,禁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果子啊?”上古山藏珍纳奇,纵然是长期栖息在山下的望族人对山上的各种果实也不一定了如指掌。
无末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小时候山涧里的猴子经常采来吃,我叫它猴儿果。”
半夏将猴儿果放在嘴里轻咬一口,果肉丰厚汁液清甜,味道真是不错,禁不住吃了一个后再吃一个。
无末站起身,望了望上古山深处,那里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如果你真得要取牙牙草,必死无疑,而且一定不可能取来牙牙草。”他非常肯定地说。
半夏咬了咬唇,点头说:“我知道。”她抬起头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目中一闪:“我,我这就下山去了,谢谢你救了我,还给我吃食。”
无末意外地望了半夏一眼,仿佛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半夏苦笑了声,起身道:“我真得该下山了,我要去守着我爹爹,他根本活不过今晚了。”
这次无末是信了的,他凝视眼前这个明明娇弱却做出坚强样子的女子,抬起手将手中的拐杖递出:“给你这个。”
半夏低头看着那根拐杖,接过来,轻轻说了声谢谢,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无末站在那里,皱了皱眉,忽然喊道:“你不要忘记狼族的规矩,一旦望族人踏入禁地,狼群便有权利对你们进行处置。”
半夏回头,点头道:“我记得。”
无末站在那里,望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山那边,这次低头拾起自己的箩筐,打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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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当然没有径自下山,她转了一个弯,再次进入了禁地。
违背狼群和望族人的约定,孤身进入禁地,她知道这是怎么样的结局,不需要再去连累旁人。
她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了,且半夏心中有底,大致知道牙牙草所在的方位。只可恨昨日出来时那道路被冰雪覆盖难以辨认。
半夏小心地前行,心中默默地向剑灵和地奴老祖宗祈祷,不要让狼群发现自己的踪迹,同时努力辨认着牙牙草所在的方位。
或许是半夏的诚意感动了剑灵,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在半夏摔了几次跤累得气喘吁吁后,她终于找到了那根古柏。上次她就是在这课古柏下发现了牙牙草。
半夏在寻找牙牙草前先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狼的踪迹,这才慢慢将那珍贵的牙牙草取出。她将犹自带着新鲜泥土的牙牙草藏在怀里,快步地要离开这里。
可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一声狼的嗥叫,又是昨日那只野狼,再次出现在半夏面前。
那只狼的眼睛只盯着半夏胸口,那里藏着刚刚采摘的牙牙草。
半夏将拐杖紧紧攥在手中,和声和气地与狼商量说:“我这就离开,你不要伤害我,可以吗?”好歹他们已经混了个眼熟,半夏试图和这只狼讲道理。
上古山的狼是从没有伤害过人类的,它们的食物包括漫山的走兽,可是却绝对不包括山下的望族人。是以这只狼虽然充满戾气,浑身狼毛直立,可是一时之间它或许也疑惑起来,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胆敢再次进入禁地取走牙牙草的人类?真得该咬死吗?
半夏见它双目疑惑,心中一动,知道这正是逃跑时机,于是急中生智对着狼背后大喊一声,狼受惊,忙往身后看,半夏趁机撒腿就跑。
她一只手抱紧怀里的牙牙草,另一只手攥紧了拐杖,使劲浑身的力气往禁地外面跑去。地上的白雪被她的靴子扬起又落下,她的身后留下一串狼狈的脚印。
被骗了的野狼怒吼一声,轻盈一跃朝半夏的方向追来。狼就是狼,它反应快奔跑速度也远不是半夏可比的,片刻功夫它就要追上了半夏。
半夏听着身后的声音,心中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可就在这时,斜地里窜出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那身影以万钧之势冲向奔跑着的狼。他的速度极快,肉眼几乎难以分辨,待到距离那狼近了,他一个加速迅猛一跃,竟然就这么生生跳到了狼背上。
半夏这时听到后面异响,回头看时,只见迅疾奔跑的狼愤怒地嗷嗷叫着。在它背上,那个身着虎皮袍的男子黑发飞扬袍角翻飞。他低低俯下身去,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