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发现,一向稳重的织素,脸色惨白、手脚发抖地出现在她房门边。
明月惊讶万分地走过去扶住他:“天!织素姐姐,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哥哥——”明月脸也变得煞白。
织素连忙摇了摇头:“王爷安好无恙,郡主放心。”
明月这才喘过一口气来。她瞅著织素,心里奇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惊慌失措。
织素扑通一声跪下,眼泪纵横道:“郡主,王爷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居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事,这事是要遭报应的,你一定要阻止王爷犯下这种滔天大错。”
明月有点发懵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织素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道黄色锦锻和一封书信递给明月:“这是今天快马从京里带来的,皇上颁下的诏书和一道密函,天见可怜让我无意中看到,我大胆地偷偷带来,请郡主见阅。”
明月接过诏书,急切展开,只见诏书写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王府明月郡主,实乃朕之皇妹,因故自幼托养镇北王府,为感镇北王照拂之功,特赐明月公主为镇北王李睿之妻。望公主夫妇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钦此!”
明月震惊地抬起头,心里闪过模糊的惊喜,看著织素。织素眼泪纵横道:“郡主决不可能是皇上之妹。王爷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明月心中刚升起的希望破灭了,颤声道:“可是——皇上,怎么会颁布这样的诏书?”
织素流泪:“当今皇上,自己荒淫无道,又惧怕王爷的权势,只要王爷有所请求,皇上根本就不敢拒绝。这些话,都是按照王爷的意思原样照抄的。郡主,你看看密函就明白了。”
明月浑身发抖地展开密函,急速浏览一遍,她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捂住脸。终于明白李睿临走前对她说的话:“月儿,你别怕,我们这样做没什么不对。你不要多想,一切都交给我。你安心等我凯旋回来,你等著瞧好了。没有人会觉得我们这样不对。”原来哥哥用的居然是这样置天地于不顾的方法。
织素哽声道:“现在能阻止王爷的只有郡主了,郡主一定要制止王爷这种疯狂的举动。做这种事,会被老天责罚的呀!再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这事传扬出去,王爷的王位也将会动摇。西北地区多亏王爷治理,才能井井有条,如果王爷——”织素说不下去了,只是连连对明月磕头。
明月连忙扶住她,凄凉道:“织素姐姐,你起来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决不会让哥哥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你放心吧!”
织素喜极而泣:“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明月出了一会儿神,露出个凄美绝伦的微笑:“他是我哥哥,可惜他是我哥哥。”她幽幽道,“织素姐姐,以后哥哥交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腮边。
织素失声痛哭磕头道:“我对不起郡主,万死不足以抵罪。”
明月扶起她,凄凉地微笑:“织素姐姐,你没有对不起我,多谢你把实情告诉我,要不然,我和哥哥都会万劫不复。你是救了我们俩。”
织素心情激动地望著她,这女孩子是多么善良可爱呀!然而为了王爷,为了西北地区的稳定,却不能不牺牲她。她日后会下地狱的,她早就知道了。
明月幽幽道:“织素姐姐,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织素恭恭敬敬对她磕了三个响头,犹豫半晌,终于狠下心,郑重歉疚地看她一眼,转身拖著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明月满怀悲凉,眷恋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明天,山重重,水迢迢,她和哥哥就再也相会无期了。她泪如雨下。既然上天注定了他们的悲剧,那就让她毁灭吧!时间将会冲淡一切,随著时间的流逝,哥哥会慢慢淡忘对自己的感情,重回正常的生活中,会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
自己真的希望李睿忘记她么?她泪水不停地滑落,心里刀割般疼痛。她不是神,她不能忍受这许多呀!她在极度痛苦中下定决心,她要忘掉一切,就让自己成为寒箫箫声的奴隶吧!这样才能让她忘记痛苦,这样才能回报寒箫的一片深情,就让她到地狱里去吧!
夜深人静,寒箫按时出现在她面前。他看见明月像是正在等他的样子,端坐在窗前。寒箫有些诧异,犹豫地叫了一声:“明月!”
明月露出一个飘渺凄美的微笑,清晰地说:“寒箫,如果你不后悔的话,我现在就离开王府,跟你走。”
寒箫又惊又喜,有些不能置信地挑起眉:“你想好了?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明月轻轻但坚决地点点头:“除非你改变主意,不想再带我走。”
寒箫喜道:“我怎么会改变主意?好,我们走。”
明月望著他真心喜悦的美丽绝伦的脸,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愧疚。自己是在卑鄙地利用他的感情。但,自己已然决心成为他箫声的奴隶了,不知道这够不够回报他的真心,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寒箫带著明月跃上王府的高墙。明月带著深深的不舍和悲伤,回顾了一下整个王府。突然她愣住了,只见李睿身穿战袍,风尘满面地出现在王府花园中,正匆匆忙忙地赶往她的住处。看得出他是连夜兼程赶回王府的。
明月泪水溢满眼眶。上天待她还是不薄,让她在临走前见了哥哥最后一面。
李睿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无意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