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求情。如今你为了她放走敌人。你告诉朕,你们一个个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朕又有什么错?”
君孤云自嘲的笑望着跪在他眼前的赵南狂。
南狂啊,他最忠诚的兄长。铁血无私,肝胆豪义。
竟也会拜倒在清洛手心。
“朕此回先饶你不死,调兵,朕不夺回她誓不罢休!”
君孤云冷冷的拂袖而去。
原来,玄息早在救他哥哥之前,就已经在做安排。
他竟利用她给的军机处一点布置细节,便准确的让人从地下挖了一条暗道。
他们马不停蹄的离了临安,直到一处偏僻的山林才停下休息。
属下拿着烫好的匕首,蹲下来:“殿下,忍着。这些肉腐烂了,必须得割除再行消毒上药。”有人递给玄息裹着布料的木棍,用以咬在嘴里,玄息一手挥开,“不需要,动手吧。”
“等等。”玄息垂首望一眼清洛,“清洛,背身,不要看。”
还没等他们开始,清洛的脸色发白,额上大汗淋漓。
但她摇头:“你都可以忍受,我要看着他们动手。”
“听话,转身。马上就好了。”
“不。”
玄息叹:“你的固执,无可救药……”他用宠溺又无奈的声音说道。
清洛睫毛轻颤,跌进了玄息漆黑邪溺的眼神里。
属下手里的匕首割下来,将一点点,一块块腐肉剔除,能在如此严重的伤害中坚挺下来,玄息每时每刻,饱受着怎样的摧残。
玄息的脸色由惨白变成了青紫,他咬着牙关,但清洛还是听见漏出来的痛楚声,甚至痛得牙关打颤。清洛头皮发麻,心却为此碎裂,数不尽的泪水无声从她脸上滑下。
玄息用一只手擦着清洛的泪,咬牙忍痛说:“不是叫你不要看吗……”
“固执的不是我,固执的人是你。”清洛的泪不停的自玄息指缝落下来,“没有人会痛到无法忍受的时候,还笑着安慰别人。”他总是如此,固执的不肯对任何人,露出他脆弱的一面。
“啊——”属下乘机往剔除了腐肉的伤口倒上烈酒,玄息痛得整个人痉挛,发出痛楚的嘶吼。清洛一颗心揪成一团,泪水扑簌的掉下来,“玄息!不要了……不要再割了,玄息!玄息!”
玄息额上汗珠如豆,“别说傻话,不割掉,会死人。听话……背转身,很快就好了……”
属下又换另一只手继续,清洛只觉那刀子像割在自己身上。
她看着玄息咬破了嘴,咬出了血,神情越来越虚弱。
清洛忽然挺起上半身,送上自己的唇,吻住玄息的嘴。
血腥瞬间在口舌里弥漫,玄息的目光漆黑得发亮,嘶哑道:“别停下……清洛。”
第八十四章:疗伤
属下都自发的无视,背身的背身,垂头的垂头。
清洛想,也许这样是玄息想要的,只要能为他减轻痛苦,她愿意做。
玄息被痛拉扯得几乎全身气力尽失。
他将全副心思都集中在清洛湿润的甜舌上,尽管效果甚微。
割肉的动作越来越快,再用烈酒浇灌伤口,每一次都是一种残酷的煎熬,玄息一边吻着清洛,一边痛得低吼;清洛一面吻他,一面掉泪。
直到部下将烈酒最后浇灌在锁骨伤口处,玄息捶地,发出一声让清洛心碎的痛嚎,整个人往下栽倒,失去了意识。
“玄息!”清洛将玄息扶在怀里。
“姑娘别担心,大痛已经忍过去了。上了药,包扎好伤口。休息一夜,殿下会没事的。”部下安慰着清洛。
部下们支起个小棚子,铺上毯子。
玄息昏睡着,清洛时而为他擦去面上渗出来的汗水。
渐渐的,清洛也困了,靠在玄息身旁入睡。
这一晚风很安静,四更的时候,玄息就醒了。
怀里的人还睡得沉,也很踏实。
虽然吃了根培元的人参,但玄息还显得很虚弱,脸色透着大痛过后的苍白。他缓缓靠过来,将清洛拢在臂膀下圈着,徐徐轻吻她的额发,痛和疲倦仿佛因此而消失许多。
清洛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远远离开了临安。
他们在马车上,而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你很虚弱,我喂了点药给你,让你睡了个饱足的觉。我们已经离开临安了,放心,累不累,要不要再睡?”玄息半靠在马车上,搂着她,一直看着她的睡颜,时而自己也小寐一段路程。
清洛见玄息恢复了许多,说话已经利索了。又见玄息处处透着体贴和霸道的温柔,不禁面红耳赤:“因当是我来照顾你,我比你大一岁。”
“大吗?”玄息勾起清洛的下颌,“你还是适合,由我来照顾。”
玄息的眼神很深邃,黑得密不透缝,让清洛口干舌燥。
清洛慌得垂下头。
“饿不饿?”玄息噙着笑容,他没有错过清洛脸上一抹红光,“马上要进望月城了,等我们找到客栈落脚,再洗澡吃饭。”
“望月城?”清洛蹙眉:“并非走漉洲的方向呀。”
“皇帝很快会追上我们,我受着重伤,拖累速度。只有绕道走怀玉国边境,再进我大凉土地,方才有机会甩开他们。”玄息笃定的道。
玄息的行事果决和霸气,让他看起来有着和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性感。以前清洛只觉玄息桀骜不驯,残暴乖戾,玄华的优雅如玉掩去了玄息所有光芒。可是眼前的玄息,那种从他眼睛深处透射出来的,如帝王般的魄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