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良辰旁边,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可巴不得君遗墨给他治个什么罪,最好是发配北疆什么的。
突兀的一声轻笑响起,顾清皱眉抬头,见君遗墨好笑地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
“枍之,朕怎舍得罚你呢,赶紧起来罢。”皇帝的心思是总是让人猜不透的,这君遗墨更是阴晴不定。
顾清看了眼身旁的良辰,刚起身站直了腿就听得君遗墨说:“朕的皇贵君年幼天真,禁不起旁人诱惑才犯了戒律。罪人良辰,触犯宫规,私藏赌具,杖罚二十,驱逐出宫。”
闻言顾清气急,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人,陛下要罚便罚我。”
君遗墨脸上出现一抹愠色,良辰立马抢声道:“谢陛下仁慈!奴家这就去领罚。”言罢弓着背退出屋子。
顾清伸手想去拉住他,却被捏住了手腕。强劲的力道令他动弹不得。
“枍之,你可知,他本是死罪。”君遗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意思是,君遗墨宽宏大量饶良辰不死已是恩赐,叫自己不要再闹了。顾清心知力气不如他,也不费力挣扎,只狠狠地瞪着他。
出乎意料地,君遗墨轻易就松了手,坐到矮几旁垂下了眸子,“枍之,想杀朕的人很多。”
对于他反常又突兀的话,顾清没反应过来,“所以呢?”
他抬眸看向顾清,那双如深潭般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朕希望你不要背叛朕。”
这一刻顾清突然觉得君遗墨其实是很孤独的。但自古以来有哪个君王不是呢?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顾清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孤身一人的那个自己。
“我不会背叛我的朋友。”顾清也直视他的双眼,说的认真且笃定。
君遗墨苦笑一声,未再说话。
顾清坐回原处望着对面的男人,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惺惺相惜但无关风月。
“宇寒。”顾清轻声唤他。
似乎是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君遗墨眼中闪过一瞬茫然。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集宇宙之宽广来战胜寒冷。这是君遗墨生母临终前给他取的字,亦是对他的期望。
顾清自然是不知道这深层的寓意的,“你要知道,不管你是不是皇帝,我都会把你当作朋友。是朋友,才更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越距了。”
他道的乃是大逆不道之言,但君遗墨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顾清已经许久未和他这般直言直语了。
顾清继续道:“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会爱你。”
君遗墨笑出声来,引得顾清不悦道:“我认真跟你讲话呢。”
“朕知道枍之的意思,不过朕是真的对你有意,亦不愿放你走。”
顾清抬手拍自个儿脑门,无奈叹息。
后来君遗墨没再说什么,离开的时候神色轻松很多。
小丫头不知上哪儿野去了,一早上都见不着人,顾清闲着无聊,就思考起早晨那六面骰子的事情。
毕竟是他连累了良辰,心中有愧,他便找宫中当值的女吏打听后,朝良辰的住处行去。
到的时候只剩下几个男童正在清理屋子,顾清叫住一人询问,才知良辰已经离宫了。
“您便是皇贵君吧?”那男童问道。
顾清点头。
“奴才原来是良贵人的贴身侍从,他离宫前托奴才将这个给您。”说着环顾四周,见周围没人,才从袖口拿出一封信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