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抿了抿唇,“还未……”
“……”良辰无言,只得道,“时间不多了,我要立马启程前往南阳,目前只能带给您这些消息。此行目的只是提醒顾公子万事小心,另外,请您务必要读那封信!”
话音刚落,他便足间一点,消失在顾清眼前。
能练成这等轻功,绝非易事,这良辰先前在宫内伪装得太好,竟丝毫没让人发觉他有这般功夫。
顾清心事重重地回了饭馆。桌上已摆满了菜肴,顾澈还未归。
虽然良辰告诉他的未必是真的,他大可不必相信,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安然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只要一想到顾家会因为他受牵连,他就……
唉。
林子轩真诚待他,帮过他许多,很难说这次丞相府受难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空气间似有若无地飘来一股血腥气。
顾清敛了心神,防备地眯起了眼睛。
一身玄衣的青年并未佩剑,手上拎着袋东西,往上看那如玉面容上目若寒星,薄唇紧抿,看样子是遇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望到顾清在看他,神色松动,眼中有了笑意,柔声道:“让阿清久等了。”
顾清心虚地挪开了目光,催促道:“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他知道顾澈定然不单单是去买东西了,只是心照不宣地不过问。
二人回到村庄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平静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开春的那一天。
顾清照常去村北吴大娘家买菜,回家时却看到满屋子红色。
桌子摆到了墙边,一边一个木椅,桌上烛台里插着大红色的长蜡烛,后边墙上还贴了个“囍”的正红色大字帖。
顾清眼睛都被晃花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确定自己不是产生了幻觉。
天呐……
顾澈这是要跟他拜堂成亲啊。
顾清心脏狂跳,立在屋里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菜篮子被拿走,手中没了重量,顾清机械地转过脑袋。
他对顾澈道:“你这是作甚!”
顾澈只满眼认真地看着他,看得他绷紧了神经不敢动弹。顾澈猛地双膝跪地,仰着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清。
“阿清,我们成亲吧。”
顾清半天没说话,大概是已经傻了。
他不回答,顾澈就一直跪着。等到他反应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地上凉!”他说着就要把顾澈拉起来。
顾澈扯住他的手,勾起了嘴角,“阿清答应了?”
不答应他还不起来了,是这意思不?顾清白他一眼,咬牙道:“……答应了。”
顾澈站起身把他搂进怀里,他都能听到顾澈加快的心跳声。
很安心。
“我们今晚便拜堂吧。”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如既往的好听。
顾清不解:“这么赶?”
“怕你反悔。”
顾清回得认真:“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顾澈听得笑了,把他按在怀里紧紧抱着。
良久,两人才分开。
顾澈牵着他进了里屋,从衣橱里拿出件金线描边凤凰刺绣的绯色衣裳,上面还放着个红宝石镶嵌的鎏金珠冠。
他将顾澈赶出去换上了这套衣服,但自己并不会束发戴冠,就又把顾澈喊了进来。
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正在给他梳头的顾澈,顾清嘟囔道:“结婚之前本来都是不能看新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