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眉峰一跳:“……你又干了什么?”
“没有啊,”徐医生替他拉开椅子,满脸正直,“没事就不能替好心收留我的哥们做顿饭么?”
祝昀抱臂,警惕道:“可拉倒吧。”顿了顿,又道:“说吧,要借多少?”
徐医生捂脸垂泪道昀崽你真是太伤爸爸心了。祝昀毫不买账,冷笑一声掉头就走,无情地从还在赖床的许覃身上踩过。
等祝昀刷完牙,抹上刮胡泡,徐医生终于期期艾艾地交代了。
祝昀惊呆,险些刮出道血口:“就为这,你还调休一天?他放鸽子你怎么办?”
徐文畅也知道自己是色令智昏多半要栽,却死不肯承认,勾起一个狰狞的笑:“敢不来,我直接去他家找他。”“找他”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听起来就像“干死他”。
祝昀麻木地:“求你,要犯罪千万别告诉我。”
“所以……”徐医生眨眨眼。
祝昀被他肉麻兮兮的电眼雷得一哆嗦,缴械投降:“行吧。房间,我可以借,工作服也没问题,但是……”
“昀崽,你真是爸爸的活宝贝儿!”徐文畅瞬间复活,从盥洗袋里掏出一长串套套,在冈本超薄和杜蕾斯air间犹豫了几秒,毅然把两种都揣进兜里。
祝昀咬牙切齿补完下半句:“……不许在办公室里乱搞!”
徐文畅充耳不闻,星星眼:“有监控吗?”
祝昀:“……没有。”
“行,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个什么劲儿,徐医生哼着歌开始挑古龙水,不时骚包地捋两把头发。祝昀看见他春风满面的模样就来气,匆匆抹了把脸出门坐下。
何以解忧?吃喝二字。徐文畅有求于人,态度还是不错的。软糯白粥,一桌子的配菜,花式很足。
祝昀毫不客气,率先夹了个灌汤包,皮儿薄得几乎透明,一口下去肉汁四溢,混着姜汁葱碎,不显油腻,反而爽口。内里的馅儿是一整颗肉丸,q弹筋道,鲜味吊得足足的。祝昀细细品了品,唔,是杨家铺的。
紧接着,他又一一尝遍了东街口的烧鸭,西门私房菜的酱菜,四季粤菜馆的叉烧……香气飘得满屋子都是,再喝口粥,空乏的胃终于纾缓过来。
祝昀心满意足,是以再见徐文畅时,神色都缓和了不少。他顿了顿,突然开口:“老徐,昨晚……我做了个特别真的梦。”
徐医生跟只雄孔雀似的,照镜子照个没完,随口回答:“不是说,能记得的梦都是假的?”
祝昀摇摇头,端起碗去了厨房。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连空气里的每粒尘埃都纤毫毕现,几乎令人毛骨悚然。他又舀了一碗粥,对着热气腾腾的电饭煲发呆,隐约觉得梦境似乎和白天见过的那方怀表有些关系,却又不能确定。
再回到饭厅,祝昀骤然听见一声极其凄厉的“喵呜——”。抬头只见霸天虎刚醒来,一蹦三尺高,猛窜到书架顶上,瑟瑟发抖地打量他。
它之前只是不太爱亲近祝昀,这会儿简直连尾巴毛都了炸起来,脊背高耸,一双猫眼惊恐瞪得溜圆。
徐文畅不明情况,还在下面仰头哄:“乖,咱不想用猫厕所就不用啊,我明天把旧的猫砂盆给你端来总行了吧?”
祝昀走过去:“怎么了?”
霸天虎闻见他身上的气味,发着抖又往书架深处缩了缩,一时只恨自己罐头吃得太多,不能瘫成一张猫饼。
@
徐文畅头疼:“唔,我不是经常值班吗?新买了个全自动猫厕,谁知道她这么抗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