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光线强烈,洒在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但童谣还是潇洒地跑着。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五圈,六圈,七圈,八圈,九圈,十圈。
当跑过十圈后,童谣来到洪教官面前,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喘着气。
他额上的汗珠,像雨一般,每一颗都有豆子一般大,滴落在沙地上就是一个坑。
洪教官都有些担心这崽子会不会晕倒休克。
但是没有,童遥抬起头,对着洪教官一笑,右边嘴角抬起,还是一样地痞气:“教官,今天晚上,我想我还是可以吃晚饭的。”
在汗水的洗礼下,他的一张脸,似乎是吸收了太阳的光辉,亮的耀了人的眼。
洪教官虽然有气,但这下也没出发了,他清清嗓子,道:“再休息十分钟,该上厕所的去上厕所,等会练习两个小时的正步!!!”
说完,洪教官也趁机离开,回到办公室中休息。
他不想再面对童谣。
那小崽子虽然一直在笑,但是每次看见他看着自己,洪教官心里居然会有些毛毛的。
连洪教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吗,干嘛怕他?
走进办公室,洪教官的好友陈教官递给他一瓶冰冻矿泉水,问道:“干嘛呢?脸都黑了。”
“刚才教训了下我们班那个叫童遥的小子,让他在大太阳下跑了十圈。算那小子骨头硬,还没倒。”
洪教官想拿过矿泉水,却怎么也拽不过来,他疑惑地抬头,却发现陈教官嘴张得大大的,一脸见鬼的样子。
“怎么了?”洪教官问。
“你胆子也太肥了吧,那个童谣,你也敢惹?”洪教官好不容易才合上嘴。
“怎么了?难不成他有什么背景?”洪教官心里一抖。
“不知道,反正可是连咱们营长看见他都笑mī_mī的,听说他外公和我们军长可是称兄道弟的,你还让他跑十圈,现在的小孩子,一个个屁股都拽到天上了,你看他不整死你才怪呢!!!”陈教官急了。
闻言,洪教官身子抖了三抖。
洪教官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但是直到军训结束,也没见上面的找自己谈话,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直到一年之后,洪教官平安升官,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到那时,他才觉得,童遥那小崽子,也不是这么容易记仇的。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当时,等洪教官离开后,几个女生立马围在童谣身边,嘘寒问暖外加称赞不已。
“童谣啊,你没事吧?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哇,你也太厉害了吧,我跑一圈都要倒下的。”
童遥撩起衣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咧嘴一笑:“小,不就是十圈嘛,我常跑。”
这时,温抚寞走来,轻声对三名女生道:“可以麻烦你们帮他买瓶水吗?”
帅哥发话,岂敢不从,三名女生忙拔腿向着小卖部跑去。
“她们走了。”温抚寞提醒。
“快——扶——我——去——那——边——休——息,我——的——脚——都——要——断了——。”见美女离开,童遥瞬间泄了气,一张脸皱成痛苦模样。
“谁让你逞强。”温抚寞扶着好友去到树荫下。
童遥仰面躺在草坪之上,感觉全身都像是要散架一般:“没办法,总不能在这么些女的面前服软啊。”
温抚寞笑着摇摇头,也在他身边躺下。
“喂,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在搞同性恋,那些女生岂不是要伤碎了心?”童遥为了避嫌,连忙半坐起了身子。
突然的坐起,让他眼睛一阵发昏,树荫和光晕在他的眼前打转。
童遥忙闭上眼,隔了许久,等头不晕了,才慢慢睁开,而这时,他敏感地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循着日光来的方向望去,童谣看见了对面树荫下的一个女生。
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同时,那名女生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开,并没有出现偷看被逮住而脸红的那种羞涩。
反正没事,童遥就干脆打量起了那名女生。
怎么说呢,五官并不出众,可以说,挺平常的。
眉毛不浓不淡,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塌不挺,嘴唇不厚不薄。
但是,整个五官组合起来,看上去挺舒服的,属于耐看那一型。
她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树荫下,也不怎么和人说话,身上有种文静的气质。
还……挺不错的。
童遥努力地搜索着那个女生的名字,经过努力,终于记起,她好像是叫寒食色。
寒食色。
童谣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挺别致的。
刚才,她是在看着自己?童谣嘴角一勾,哎,看来,他又成功地引诱了一名花季少女了,实在是罪过罪过。
正想着,洪教官回来了,开始为他们重新编走正步的队形。
男生站前面两排,女生站后面两排。
温抚寞站在童遥前面,童谣一看,挺乐的。
再习惯地往后一望,乖乖,真是巧了,他身后的女的,就是那个叫寒食色的。
嗯,不错不错,近看吧,这女的看上去似乎比刚才更舒服了些。
因为走正步时不能说话,因此,这一下午,童遥也没找到机会搭讪。
但是童谣开始注意到,那个叫寒食色的女的,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吃饭时,解散时,集合时,甚至连上厕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