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不置可否:“两位的确没法子,因为就算太子晖与马家交好,也保不齐他一登基就翻脸不认人,倒打一耙,将马家悉数诛灭。”
薄凉的口吻听得人渗了一身的冷汗。
马延想过这茬,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又岂能灭了自己志气,涨别人威风,索性装作不知:“莫二王子偏颇了,太子晖敦厚正直,乃不世明君。”
莫二哈哈大笑:“马小将军可知道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怎么写!若是不会,就让洗大公子教你一下。”
洗家的是是非非,马延知道的不多,但是皆为人臣,岂能猜不到瓯越战神因何惨死。
功高盖主,功高盖主,果真放到那,这四个字都受用。
“难不成阵前叛主,反过头投诚秦王翀。”
“秦王翀手下有镇北军。”话以至此,一切都在不言中,“我家有个仆役,他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自个亲生的,一个是改嫁来的妻子带来的,带来的那个孩子,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但总和他隔着层关系,说不上亲近,还厌恶得不行。”
“那这个孩子该怎么办?”马延顺势问道。
莫二:“寄人篱下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后来他找到了自己伯父。都姓一个姓,总是带点亲的。”
马延瞥了眼莫二,想来他见着大姐那个孩子了。
“我猜他伯父家穷,连自个都养活不了,又如何养得活那个孩子。”懿儿在上京没一点根基,一穷二白,岂能在如此严峻的夺嫡之战中胜出。
“这孩子富,养着他伯父就好,而且伯父不当事儿,家里的大大小小事全由这孩子做主。”
马延眸色愈加黯淡,里面闪耀着的全是算计的光芒,他是真被莫二说动了。
无论是太子晖还是秦王翀登基,对马家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等来等去,怕只有死路一条,洗家就是前车之鉴,与瓯越交战的数年间,他没少听闻洗家的故事,当年瓯越王许诺共治越人,但结果不还是被暗伤排挤。
洗家还有凭借,而马家的凭借在那。瓯越靠洗家撑着,但是大梁又不靠马家撑着,真到了清算那天,怕是要搭上全族人的命了。
懿儿登基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他一没势力,二没能耐,最关键的是身为母族,他们之间自带血缘枢纽,懿儿不能也不可能狠下心来动马家。
“莫二王子可真是人精,三言两语,就挑拨了我。”马延的口吻暧昧极了,甜腻腻的堵得莫二心头烦恶心。
莫二简单的寒暄:“哪里哪里。”
“想来二王子的话还没完?”
莫二不置可否:“我上次见那孩子,那孩子年纪不小了,也是到了娶亲的年纪。”
马延在心里狠狠咒了句:真精明!
“就请二王子帮忙说个媒。”既然了解莫二的意图,马延也不拒绝。
莫二乐呵呵:“你看我小妹如何?”
马延拖延:“帝姬自是极好的,奈何我做不了这个主啊!”
莫二:“汉人不是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吗?马小将军这个做舅舅的岂能做不得主。”
马延尴尬地笑了几声。
随后想了想:“那待我回去禀告父亲,不过这一来一往少说十余日,不知二王子对这份合约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好一并告诉我,让我一趟跑全了,别两头跑,耽误事。”
“那就请去掉派人入京为质这条吧,王上还无子,而在下年纪大了,舍不得故土。”
马延哑然失笑:“尽量。”
“顺便请马小将军借在下几位好汉。”
想来,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