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魔器,连阿尤总管和其他祭品都没有呢……”
“既然只给了你一个人,你可莫要说漏了嘴,让其他的祭品知道此事。”
林阁景见他仍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有些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放开了自己的那些心思,转而神色认真的低声嘱咐道:“否则以后那些祭品就会追着你,一定要你将魔器给他们才肯罢休,可知道么?”
“啊……会这样么……”
安芜听着林阁景的话,眼眸顿时一点点睁大了,随后仿佛有些无措一般,抬手握紧了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魔器,皱起眉头喃喃着说道。
“但是剑魔大人闭关之前,可是交代了安芜要用这些魔器,来保护魔侍大人的啊……要是没有了这些魔器,就不能保护魔侍大人了……”
“他临走时,在寝殿附近回廊前都设下了厉害阵法……即使你一直是这样的不知事情,也仍然给你留下了许多魔器……如此,他果然是不放心我……”
他的声音放的极低,即使是站在他身边的安芜,也依然没能听清他的话,只能挠了挠自己的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一袭青衫的人,转过身来再度立于窗前,目光投向不知名的远处。
“永渊……”
不知过了多久,安芜才隐约听到了,自那张口中唤出的,带着深切眷恋温柔,极低极低的声音。
“龙渊……”
魔界赤红色的天一点点暗了下去,安芜紧握着自己脖颈上的魔器,小心翼翼的从屋内退了出来,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屋内玉榻上,正侧身熟睡着看不清面容的林阁景,这才呼了口气小心的关上了大门。
谁知还不等他转过身来走出几步,安芜眨了眨眼刚觉一道身影闪过,脖颈下一刻闪过一片白光,顿时将刚刚看见安芜走出来,想要趁他不注意拿走他脖颈上令牌的阿尤,霎时仿佛被烫了一般,捂着手连忙退了好几步,目光中多了几分戒备。
安芜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挂在胸口的白色令牌放出白光,知晓这是令牌在被触动后才会放出的剑气,他看向不远处神色戒备的阿尤,也不由慢慢皱起了眉头抬手握住了令牌,后退一步方才开口问道。
“阿尤总管,你要做什么?”
“安芜,你这块玉佩好漂亮,能不能给我啊?”
这两句话同时从两人口中说出,面容清秀漂亮的阿尤眯了眯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眼满是戒备,看起来仍旧和刚进洞府那般蠢,实际上已比当初精明不少的安芜,已然知道自己想要偷取令牌,或是直接从安芜那里拿到令牌,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阿尤想到此处,张了张口,正要再说些什么,站在他对面的安芜,却先一步再度开口,神色十分认真的道。
“这个不能给阿尤总管,这是……这是剑魔大人给安芜的,用来保护魔侍大人的!”
“哦?”
阿尤心中不停转着念头,面上却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将自己方才被剑气所伤的手掌放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语气也愈发温和:“原来是用来保护魔侍大人的魔器啊……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要了……不过自从剑魔大人闭关之后,我许久没见魔侍大人了,不知你可否带我前去见过魔侍大人?”
“你要见魔侍大人?”
安芜方才经了他故意要拿自己令牌的事,已然对他起了深厚戒心,闻言握着掌心里的白玉令牌,想了好一会也不敢自己下决定,只能面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应道。
“那我要先跟魔侍大人稟报,等到刚魔侍大人允许了,你才能去见魔侍大人。”
阿尤对此没什么意义,只是神色愈发晦暗,唇角笑容淡淡:“好,那就待到魔侍大人有时间的时候,劳烦你为我稟报罢。”
眼看着安芜的身影愈发远了,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回转,阿尤乍然敛去自己面上神情,低低冷笑了一声后转身离去,直到他缓缓走回自己居住的殿宇,抬手布下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后,方才用指尖碰了碰那放在桌案上,一面看起来普通之极的铜镜。
那面铜镜被他的魔气一碰,顿时泛起了圈圈涟漪,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中传来,紧接着出现的则是一张,如同骷髅般可怖的一副男魔面容,正是将林阁景自城中献出的血夜城城主!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见到了那个祭品?”
阿尤神色淡淡的与那人对视,良久之后垂下头来勾起微笑,仿佛胸有成竹轻声回道:“回城主,阿尤虽然还没有见到魔侍大人,却已有让他离开阵法的方法,您只要在洞府之外埋伏好,到时候定然能够见到魔侍大人。”
镜中魔桀桀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赞道:“好,你做的不错。”
说罢,他眯着眼睛端详阿尤片刻,不由舔了舔自己的下唇,语调中带着几分垂涎:“以你这样的容貌,虽然体内有着妖族混血,却也不至于这么多年来,在剑魔面前连魔侍都不是……
本座与你们那魔侍交情深厚,想必魔侍有着什么特殊的法子,等到本座见了他之后,会让他将法子传授给你的。”
耳边传来的是那桀桀笑声,阿尤仍然是一副淡淡神色,唇角笑容却一点点加深。
“城主客气了。”
镜中魔见到他垂下头去,眯起眼睛来低声嘱咐,一字一顿声音带着戾气,听起来有些可怖:“照本座的意思,你可要尽快……若是等到那个时候……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可就不一定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