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处都说了,要叫他知难而退。他没告诉你?好重私心啊!似这种人,你可要离得远远的才好。
喻怀仁瞥瞥那媚笑的狐狸。
我不同!我不是为了私心呐。
为了玩乐,难道不是私心?见他嘴严,也不再问了,转问:你在我身上下的魅术,效用有多久?
也没多久,若真有什么法术能叫人死心塌地爱上谁,我早对你用了不是?南离噗嗤乱笑,也就只有人意图杀你之时,会忽然神魂颠倒,回头醒过神来,便不顶用了。那魅术也只作用个两三回,再多灵力也就耗光了。
喻怀仁皱起眉头,果真如此?
你在天一道派看的书里,难道没写?还特意找我来问。
写是写了,但他先前以为南离有独门秘法,与一般魅术不同。否则那人
莫非有人中了魅术之后,就真缠上你了?南离见他默认,拍掌大笑,是谁是谁?姓宁的?我看不像。
姓商的。若是你说的这种情形,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真有这等趣事?魅术作用于心。有时候心动便只是一阵风,吹过了就过了;有时候却是投石入水,涟漪不断。那人经这么个引子,是真迷恋上你了!哈哈哈,快说,是谁是谁?
回了喻府,却见喻怀智在厅中候着他:我估摸着你也要回来了。
浅浅问了两句见闻,喻怀智说:听说你前几日到了风湖楼,还见了孟大家。
嗯。
那时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
嗯也不瞒你了。我有消息,风湖楼乃是苍梧阁的产业。
喻怀仁皱皱眉。喻怀智探访孟袅袅,果真与情爱无关。
往时我托辞探访,都没什么阻碍。昨夜到风湖楼文会之上,孟大家点了一篇文采理法皆不如我的诗。这便是给软钉子碰了。你前几日在风湖楼可见了什么听说了什么?
喻怀仁心道卢小娘子的心思,以大哥明智,必然知晓。便不隐瞒,将前因说了说自然隐去了宁衍宗一节。
喻怀智一愣,卢小娘子不是与你亲近么?他顿了一顿,罢了,你也是无心的。我再寻别的方法打探便是。孟袅袅城府不浅,你以后离远些的好。
见大哥便要略去儿女私情不说,喻怀智心想,自己平生第一次管这样的闲事,总要管到底。
大哥,不知你为何还不成亲?
喻怀仁都到了婚配之龄,喻怀智虽然不到而立之年,也早该娶妻才是,却还是孤身一人,武林中难道没有闲言碎语?
唉,喻怀智眨眨眼,苦笑道,原来你以前对大哥的事冷漠至此,连那件事都不知道。
无论知不知道,也都忘了。
我曾有过一门亲事,对家乃是淳于大帅之女。
喻怀仁有些吃惊:淳于机?
淳于大帅的师父,与祖父乃同门,爹与他也相交多年。淳于娘子将门虎女,听说我出自武林世家,便与我比试,将我大败。喻怀智口中有淡淡苦味,她拂袖而去,宁死不嫁,逼大帅退婚。又自嘲一笑,此事早已传遍江湖,乃是一时笑柄。
大哥
无妨。后来,淳于大帅出镇东南,战功赫赫,又被诬陷谋反,她连坐充为官妓,据说不堪受辱,饮鸩而亡。我有时也想,若当时她勉强嫁与我,或许便可保住一条性命。爹虽也曾有意替我寻一门别的亲事,但我每每想到她拂袖而去那时,心思便都淡了。江湖上倒渐渐觉得我重情重义,痴心不改。
喻怀仁点头,心中却想,从笑柄到美名,倒不为其它,而是大哥在江湖上逐渐打出名号,人人都开始敬重他的缘故。
大哥,以你文采,未尝不能如卢天佑一般,走入仕途。
不错,爹也曾想过。不过,承平之时,仕途便是上上等的路,如今恐怕比我们在江湖里还危险。卢天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许是受了他座师教诲。我却没有那般大志,还是稳妥些好。
大哥是说,如今是乱世?
即便不是乱世,乱世之兆也已经显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
第67章第67章
喻怀智摇头道:天灾不断,赋税又加重,近年甚至有周边农户前来投献,可见世局糜烂。
投献?
他这弟弟平日不食人间烟火,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喻怀智无奈一笑,心道,若自己去考科举,恐怕还真不放心让他来打理这偌大家业。
原来道观寺庙、官绅士子、皇亲贵胄等,朝廷特许免其田赋,便有农户迫于田税之苦,自愿将家田挂靠他们名下,虽要交些许田租与东家,却能免去田赋。东家平白多拿租子,自然也愿意接纳。这便是投献。
投献之风,眼前看着农户得了好处,长远来看,朝廷收不上田赋,又要应付开支,只有多设各种名目的征派杂税,补贴用度,苦的还是百姓,肥的却还是东家。
喻家上下都是白身,享不到这许多好处,何以竟也有人来投献?
自从爹打发家人出面行商一来,进项多是经商所得,不必以田产谋利,故此收的田租比别家要少,只让收支持平便可。饶是如此,众佃户的生计也日渐困窘,有时甚至要家中救济。
那还有农户来投献?
我也问过,他们说,投献到我们庄子,好歹能过得下去,若不投献,恐怕只有卖地或是借高利贷了。
大哥接纳了?
喻怀智叹气:我不是什么大圣人。淳于大帅去后,边事愈加吃紧;朝廷里奸臣当道;官家又为修仙大兴土木。依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