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黔掏出一根符笔,取了少许朱砂轻轻点上两张符箓上面。方才还很新的符箓,顿时化作两撮灰黑色粉末了。
“你知道g”他看了一眼白芷。
白芷咬着牙,狠狠地点头。
“差不多的用途,上面是用符笔写了你们的生辰八字,你们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家里,这群被他们请来的小鬼,就会跟着上面的气息找到你们,不算很复杂的符,但是,就怕用心险恶。”
“用心险恶……”方惠重复把这几个字念了一遍,满是老茧的双手渐渐捏紧,眼底闪过惊涛骇浪般的怒火,她明明,好不容易才过上一点好日子,没想到她那个弟弟,居然为了一套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亏她还以为,那个家里,还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甚至真的考虑过,说服自家那口子,把房卖了。
好在!好在她一直担心,小芷是独生女,没有哥哥弟弟照应,要是以后手里没有套房子,日子怎么能过得好?抱着这样的心理,她一直没有和丈夫提过这件事情。
现在想想,若是真的提了……她心里又恨又怒,若真是按照那个畜生的安排一步步走下去,她这个幸福的小家,怕是也玩完了!
“顺带一说,今天你遇到的那件事,也不一定是偶然。”巫黔看了一眼白芷,她早些时候的面相他没有看见,但是这些事情加起来,还是大概有点直觉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意外?
白芷顿时浑身一震,方惠看她这幅模样,大惊,“你今天碰上什么事儿了”
白芷死死咬着牙齿,她要说吗?如果真的说的,那她姨,怕是要恨死她最后一个亲人了……
愚蠢的女人。时谦想,随意地开口。
“没什么,也就是被几个小流氓找事,不过我师兄的徒弟正好路过,她没事。”
小流氓方惠脚一软直接倒了下去,白芷吓到了,跟着就跪了下来,“惠姨,你没事吧?”
方惠看着她关心自己的表情,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都怪我糊涂啊!我居然还相信那个畜生!还和他来往!还把你的八字给他!都怪我!这事儿都怪我!”
她一边痛彻心扉地哭喊着,一边把巴掌朝着自己脸上扇过去,要不是碰上了这些人,他们、他们家,怕是就要散了呀!
“不会的,不会的,姨你别哭啊!这不是、这不是都解决了吗!”白芷慌神了,一边努力抓住她姨的手,一边跟着眼泪往下流。
她到底还是个学生,哪里见过这些人心险恶的场面?尤其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还是被自己的亲人所害……
巫黔看着她们,只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本来就充满了许多坎坷和险恶,哪里有一帆风顺的平生?一步错有时候就步步错了。
“你们想太多了,这命,老天爷早就注定好了,你们家是肯定不会出事的。”
出乎意料的,时谦在旁边冷哼了一声,突然开口了。
地上的母女俩顿时跟两只兔子似的,齐刷刷抬头看着他。
时谦继续不咸不淡地说下去,“你们遇上挫折,那是上天安排好的,但是你们行善不为恶,所以上天也只是借机考验一下你们。至于这些事情,你们不也只是受了惊吓而已吗事情都要解决了,你们现在在这里哭什么?”
方惠和白芷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没转过来的脑子里顿时只觉得,好像……确实事实就是这样?
“与其在这里哭,不然先把帐给我和师兄结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上你老公打过去闹一顿,那种没用的亲戚不断绝关系还留着过年糟心吗?”时谦又补了一刀,这刀却插得不像刚才那么窝心了,甚至有点疼。
方惠却突然笑了起来,连连点头,“大师说得对,这事情就该这么办。”她一撑地就使劲站了起来,又把心肝宝贝的白芷也拉起来推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进房间拿了一个包包出来,真的和巫黔两人结起帐来。
白芷看着老板和他师弟,真的结完账就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去之后,她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姨,“就、真的走了啊?”
方惠看她好久没露出过这么傻憨憨的呆样,噗哧一下就笑了,“那不然呢?天都晚了,人家也该回去休息了。”
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白芷神色恍惚,而且,她还没伤心够呢,就被那个超级大帅比给说得浑身刀子,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了,感觉太奇怪了。
方惠坐到她身边,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们这样挺好的,人和人,有些距离就应该保持着,这个理,今晚我们两个都学到了,对不对?”
白芷依偎在她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明天我让你爸爸请个假,送你回学校,我们也去把事情办清楚,以后啊,我们家要过上太平日子了。”
她看了一眼那座挂钟,把有些受到惊吓和打击的女儿哄去洗澡睡觉,自己坐在客厅里,等着丈夫归来。
中年胖子捏着手里的名片犹豫了很久,还是拿着它进了家门。
“你回来了!”一进门,他二婚的妻子就温柔体贴地迎了过来,他看了她一眼,脱鞋的动作顿时停住了,脸上焦急起来,“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