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的喽罗早已相扶着逃离,背后突然传来引擎驱的发动声,白睿昊惊慌的转身
宝蓝色的宾利缓缓开动,来到展宇飞身边停下,沈珞从车窗内扔出展宇飞的钥匙和皮夹,压低声音道:甩了我,就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伸手接了钥匙,展宇飞握了握双手,一咬牙转回身来,面对白睿昊。注定的么?刚刚牵扯上当年的铭天,竟然又见白睿昊。倘若这是宿命,那他情愿一个人面对,当年睿昊替他背了那份,如今,宿命终于轮回。
拉他上车,启动那辆满身伤痕的法拉利,展宇飞驾着半毁的跑车开回城里,这一路上,白睿昊不曾开口,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一眨不眨的盯住,仿佛一合眼,他就会消失了般。
宝莱别墅,二层楼的建筑,宽敞明亮,简单的陈设,高雅精致。递给白睿昊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展宇飞拿了自己的,走进卧室的另一间浴室,洗掉浑身的血腥味道和混杂着泥土的汗湿。也让彼此能有时间冷静下来,夜还很长,他们要谈的也许会很多,也许只有寥寥而已。
混乱的思绪中,很快洗漱完毕,展宇飞穿起休闲的衬衣和长裤,走出浴室。客厅里,白睿昊正坐在沙发上,长长的浴袍盖住修长有力的双腿,半敞的胸膛上还覆着水珠,单手拿着浴巾揉擦着头发,浴巾不时从手中滑落,也只是折一折的继续。看来他左臂带了伤。
看不过他重复从身上拾起浴巾,展宇飞走到他身边,站在他身前,接了浴巾,一下一下的帮他揉擦,全然不觉自己头发上的水珠湿透了肩膀。
白睿昊抬头望着他,前额,鼻线,下颚,低垂的睫毛专注在仔细的擦拭上,那股专属于他的清新味道环绕在脑海。
轻轻的环住他的腰,像是试探,更像是一种倾诉,加重了力道,把脸埋进他的腰腹,狠狠的箍住眼前的躯体,展翼,展翼,展翼
用脸颊磨搓着染了他味道的衬衣,白睿昊发狠的呜咽,曾经亲手葬下他的骨灰,以为就此麻木,生还是傲然,死却已失去了它的可怖,从未想到仍能感觉到痛,也许从那漫长的六年开始,他就早忘了痛,可此时此刻,痛得他再无法掩埋。如利刃搅翻了胸膛,这些年来从不敢碰触的地方,如同架空在某个高台,一朝坍塌,永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重逢(4)
白睿昊失控的力道勒得他生疼,展翼一声不吭的扶着他的头颈,直到他缓过神来,松了一点力道
翼,我好痛
他痛,六年时间撕磨出的伤痕,从不曾愈合,四年前再添上重重的一刀,只是没想到铮铮铁骨,竟然会在此说出,白睿昊被自己的一句话惊到,而下一秒展翼猛然甩开的力道几乎把他推倒,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心痛的开不了口。
是了,他怎么忘了,展翼,一向对感情有洁癖,就连当年的陈庭都记得问他:你是会放了他?还是会杀了他?,而从没有在一起这个选题。当年,他毁了自己,也毁了两人在一起的契机,选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放弃。
长指盖住额头,不住的嘲笑自己,白睿昊,你为何那么贪心?他还活着,他活得英姿挺立,看到如此的展翼不是应该心满意足了么?为何还想奢望,哪怕是一个拥抱一个吻?何其贪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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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回到卧室,抵在墙壁上半晌,捂住胸口却止不住的痛,睿昊说好痛,好痛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心里,白睿昊的痛是他的错,是他赋予的,是他逼的。睿昊,你在怨我么?是呵,展翼为何要出现?为何再与他粘连?也许你要说的是这些吧?在你终于放下的时候,死而复生的展翼,能带给你什么?是绝望吧。
宽软的床依旧很舒服,只是翻来覆去整宿的折腾,凌晨四点的时间,就起床梳洗,怔怔的坐在床脚,等闹钟大作,拉开门,看到白睿昊仍是坐在客厅,换了一身自己的休闲长装。
彼此习惯的早餐,彼此沉默着吃。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望一眼,想开口,又各自遏制。
那年,在泰国,你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沉默,终于被白睿昊先打破。
是地窖,那间储藏室有一个地窖,最后关头我发现了那个,所以才能躲过爆炸。展翼送入口中一块面包,味同嚼蜡。
哦,你白睿昊话到一半,展翼的手机忽然响起。
恩!好的,我马上回来。陈斌的来电,说手上的案子有了新进展,展翼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拿了衣服匆匆往外就走。
恩,钥匙你可以放在窗外的花盆底。走至门口,像是忽然想起,转身对着餐桌前的白睿昊开口,还有谢谢你。
展翼走了很久,白睿昊依然坐在桌边,望着展翼吃了一半的土司面包,轻轻拿起,上面细细的齿痕,让他想起展翼,很久以前的那个展翼,总是在忙碌着却依旧神采奕奕的展翼。
翼,真好,你回来了。
我,放心了。
也,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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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天,星辉的员工享受到进星辉后最大的福利,每天准点下班,老板必定离开,这几乎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一向工作起来没有时间观念的老板是不是谈恋爱了?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首席律师沈珞的身上每每看得沈珞一脸黑线。
十天了,十天前的白睿昊如同人间蒸发,展翼跌坐在沙发里,那一夜白睿昊坐过的位置,是了,他离开了,他终于明白,也终于放下,放下展翼。该高兴的,替睿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