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悲愤万分,咬牙切齿阴阴说道,“方丈不也是好兴致?”
既然都已经被看见了如此的狼狈,黄庭也就不再掩饰,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望着于慧,一双眼睛微眯着,嘴角勾勒出淡淡的讽刺。
于慧背着月光,看不清楚的他的脸,只见他骤然弯腰,单手捏住黄庭的下巴,“阿弥陀佛。黄施主为何总是死、性、不、改呢?”
“呵,出家人怎么也打妄语了?”
黄庭破罐子破摔,了然一身,无所谓的和于慧对视着。
“小庭子,你什么时候才学得乖呢?”
年轻低沉的嗓音,邪魅蛊惑的语调……
在错愕的黄庭瞪大双眼,还未及反应的时候,那如同幻听般的声音只剩余音围绕,于慧瞬间便没有了踪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古树下,只有黄庭一人孤坐树下,僵直着身体,瞪大双眼,一张清秀的脸上不可置信的僵硬着……
冬季的清晨异常寒冷,可是又有什么比人的心更冷?
黄庭呆坐在苍天古树下一个整晚,身体似乎已经冻僵。而他脸上的惊恐早就换成了深沉的悲凉,静静的坐在那里……
“呵呵,小庭子?傻了?”
邪魅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多了些兴奋的元素。
“也好,本尊是不会嫌弃你的,小庭子。”
说完,便是一阵狂笑。
一阵寒风吹过,苍天古树下空无一人,似乎一切都只是一个幻影而已。
森随山庄惨案头七已过,现在正是回过头来,追查凶手,还逝者一个公道的时候。
森随山庄议事大厅内一群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新秀愁眉不展。一场由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方丈——于慧,主持的追查真凶大会正在缓慢展开。
“于慧方丈的意思是说旭飞盟主的死……很有蹊跷?”
云锣沉默的听了半天他们的议论,忽然对云慧大师问出口。
只见他嘴角若有若无的透露着淡淡笑容,温和却又有一丝霸气。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着不明的流光,深邃睿智。淡淡的书卷气更是透露着华贵的儒雅。
此时的云锣,是无名天师唯一的弟子,是让在场的武林前辈、新秀都好奇、仰慕的智者。
云锣虽长期生活在乾运山之巅,但是只要知道无名天师的天下人,都听说过天师那唯一的弟子,云锣的名字。
说是借风使舵也好,说是狐假虎威也罢,云锣这个名字,在武林中的声望绝对不低于少林现任支持方丈——于慧。
而秦语嫣只是蒙着面,优雅的坐在一边,冒充外域来客的他不发一言,但是那露出来的一双魔魅的眸子总是意欲不明的在众人间流连……如同蛰伏的狩猎者,不容世人小瞧。
总之在座的武林中人,对于这对突然冒出来的云氏夫妻,充满了好奇,自然也充满了期待。
不待于慧方丈搭话,铁鹰便豪迈的将云锣的话题给接了过去,“云兄弟,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那肯定是旭飞狗贼怕事迹败露,才回来将尸体头给盗走!”
云锣摇摇头,“铁鹰兄弟何以肯定凶手就是旭飞盟主?整个森随山庄可以说就是旭飞盟主的全部,他又是为何要毁了自己的基业呢?”
“哎呦,我说云兄弟,你还真是在山上呆久了,不解世俗啊!江湖上这种金蝉脱壳的戏码太多了,改明儿老哥我给你讲解讲解。”
铁鹰一脸豪气万丈。
云锣但笑不语,他发现此事已经真是被人“金蝉脱壳,偷龙转凤”了。
于慧见云锣不语,便是一笑,“阿弥陀佛,云贤侄似乎有其他看法?那可以给老衲解释一下旭飞尸身头颅被盗一事?”
云锣淡淡一笑,轻轻旋身,直视于慧,“晚辈可从未有所质疑……不过只是好奇为何方丈大师如此断定?”
于慧微微一震,随即说道,“阿弥陀佛,旭飞本是老衲的师弟,自然在老衲心中期望他尚在人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矣。”
好一句“尚在人间”!云锣心中无比耻笑。
“于慧方丈和旭飞盟主还真是兄弟情深啊。”
“呸!云兄弟可不要再称呼旭飞狗贼为盟主!我们不承认有这样一个丧尽天良的盟主!”
“对!,我们不承认,他不配!”
“要是被老夫抓到那狗贼,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
此起彼伏讨伐之声响起,云锣微眯双眼,对着于慧大师一笑,而于慧也回了云锣一个绝对称不上慈悲的笑容……
森随山庄客房
秦语嫣斜躺在床上,去掉蒙面纱巾的他邪魅的笑着,眼中尽是算计的精光。
“那老秃驴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呢!”
云锣笑着坐在秦语嫣的身边,“何以见得?”
“呵,别说你没有看出来!那老秃驴故意扰乱了那群“废物”的思路,几个“阿弥陀佛”就偷换了真相!查都不查就让那帮蠢驴认定了姓旭的倒霉鬼就是凶手!”
秦语嫣一个翻身,便坐直了身子,一双“邪恶”的爪子就在云锣的身上煽风点火……
“啪”一声,云锣笑着毫不留情的拍掉了那作怪的爪子,“于慧方丈确实不简单。一面打着为师弟还活着而庆幸的口号,一面向世人灌输着旭飞盟主是真凶的思想……对了,你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没?”
“什么味道?不就是香烛味?”
秦语嫣虽然这样说着,却狡黠的一头埋进了云锣的颈项……深深的吸了一把……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