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半天,才好容易把听见的都消化掉。可又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话题太过跳跃,情绪一时没办法衔接。
“温浅?”老白被对方的沉默弄得头皮发麻,又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难道自己理解错了.,对方压根儿没为这个生气?思及此,老白脸热得能烫熟鸡蛋了。
终于,温大侠调整好了状态,找回了话头:“你怎么知道我就算面儿上答应了,心里也肯定不乐意呢。说得像我很无情似的。”
由于温浅这话是带着笑意说的,调侃味甚浓,所以老白想也没想,直接说了实话:“你倒不是无情,就是有点怕麻烦。”
一语中的。温浅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该说老白把他摸得太透了么?温浅在心里苦笑。可感慨过后,他却认真的望进了老白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别人我可能不管。但你的忙我一定会帮。”
温浅的眼睛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老白觉得自己被定在里面出不来的。心扑通扑通的像敲鼓一般,莫名的乱。温浅这话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朋友情意,还是真有些别的什么?一向对人淡漠的温浅既然能够给自己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可,又不一样了多少呢……
“想什么呢?”温浅轻笑的声音拉回了老白的魂儿。
带着满脑袋的糨糊,老白艰难的晃了晃头,这才摇回来一星半点的神智:“那以后需要帮忙的时候,我第一个找你。你不会嫌烦吧。”
“不会。”温浅缓缓摇头,给了老白一个坚定的微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开心感动惊喜纷至沓来,一时间老白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温浅敛下眸子,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其实老白的感觉没错,对于捉凶手找李小楼而不是自己,他是有些介怀的。但老白的感觉又并不全对,因为除了介怀,温浅的情绪里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称之为哀伤也许并不准确,可温浅又找不出别的可以形容它们的词。
老白是他唯一的朋友,可老白的朋友,太多了。
白家山上的时光很美,可下了白家山,他什么都不是。
疼痛消失得差不多的时候,温浅用轻功飞上了石室右上角,那是刚刚二人掉落的入口,可这会儿已经成了一面石壁与周围无异。温浅试了或推或拉或凿很多种方法,可那石壁就是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男人只得落回地面再想办法。
“你说我们出得去吗?”
“不知道,听说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破玄机老的机关呢。”
“那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老白发现从掉进来开始,温浅就是一副不动如钟的架势。即使刚刚敲石壁,也不紧不慢的,“就跟笃定能出去似的。”
温浅笑,半假半真的指着自己胸口:“这里都快急死了,是你没看出来。”
老白摸摸鼻子,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表现出来啊,脸上鸟语花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儿闭关修炼呢。”
“别说,这也是个好主意,”温浅居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这里和白家山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老白受不了的翻眼皮:“哪里像。”
“安静,与世隔绝,没有纷扰,”温浅想了想,又补充道,“只有你我二人。”
“不对,白家山上还有野猪呢,”老白认真的纠正,“这里就没有。”
温浅无力地扶着自己的额头,难得发自肺腑一次:“就数没有它这点,那是大好而特好。”
“呵呵,理解。”想起温浅被野猪兄爱护的惨状,老白不厚道的笑出声。
温浅扬起嘴角,某些回忆现在想想,淡淡的能甜到心里。虽然知道处境危急,可温浅确实贪恋上了这一点点独处的时光。
啪嗒——
细小的石子落地声音打破了温馨有爱的平静。温浅猛的把老白扯到身后,握紧浅伤剑警惕起来。
啪嗒,啪嗒——
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侧石壁上方传来的。
哗啦——
这一次二人终于看清,石室西侧的石壁右上角,竟然被不知道什么力量狠狠往这边推出来一截!原来那里的石头并非连成一体,而是暗藏这样一块能够活动的巨石!
温浅和老白刚刚躲到最远的角落,就见巨石已经被全部推出,咣的一声沉沉的落下!巨大的重量让整个石室都好像晃动起来。待尘埃落定,上方的窟窿处伸出个乱糟糟的脑袋。
“什么嘛,还是间石室!”李小楼的声音在地底下仍然不减活力,“呜,老子不干了,下次这种力气活给我换人听见没,胳膊都要断了——”
“谁让这里就你蛮力最多。”勾三的声音隐约传来,有些模糊,但听得出没李小楼那么轻松,“看看里面有人没?”
“人……啊!老白在这里!”李小楼叫着,下一刻便干净利落地跳了下来,一脸惊喜的走过去。
“你们也落进来了?”乍见到熟悉的面孔,老白也挺开心。
可李大侠很郁闷:“我连着躲开了四个,哪知马上要出门槛的时候大门忽然关上,硬生生给我撞了下去!”
“掉了就是掉了,管你躲过几个坑。”勾三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一见老白二话不说就是个拥抱,搂得那叫一个紧,光搂不成,还小狗似的拿着头蹭啊蹭,“担心死我了!”
老白轻轻回抱。虽说第一次有这种待遇,但还挺受用。勾三的直截了当,总会让人特别的温暖。
“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