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挂恋他。”
荀絮有些惊讶,这灵,竟然与沈将军是这种关系吗?他收回了手,轻声问道:“为何?”
元冬抬头看向荀絮与潇玄南,道:“那我与道长讲个故事可好?”
荀絮:“好。”
潇玄南没有说话,却将双手抱在了胸前,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元冬将眼睛看向远处,似是在回忆什么,半晌,终于开口:“明德四十八年,也就是我十六岁那年,我离开了我的娘亲,到了元府。”
“我的娘亲,用别人的话来说,是个妓|女,在十六岁之前,我从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小时候,别的小孩儿常常一起愚弄我,说我没爹,说我是妓|女的孩子,身上肯定患有不干净的疾病,可是我知道我的娘亲很好,我也知道我的父亲也很好,因为,他是我娘亲爱着的人,因为爱他,所以在那种环境下生我并养育了我。”
“十六岁那年,娘亲患上了很严重的病,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将我送到了元府,那一年,我第一次见到了我的父亲,他高大威武,眉宇间都透漏着一股英气,我抬头仔细地瞧着他,想,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
“那时我想,我的父亲,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在明德四十三年时,妖界和人间发生了一场战争,城中损伤严重,但天子不仅不救助百姓,反而赋税更加严重。”
“父亲虽为臣子,却也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被接到元府的第二年,父亲扶着我的肩膀,眼神透漏着期望,他对我说,想不想结束这样被天子奴役的生活,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希望听到的回答,于是,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他说,想。”
“他听到了我的回答,很高兴的拉起了我的手,我看着他的手,有些发愣,然后听见他对我说,让我去接近一个叫沈郁的人,他说,那个人可以帮他成就大业,我看着他,微微笑了,点了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呀,知道父亲想推翻天子的统治,也知道……父亲会让我去接近沈郁,因为在一个星期之前,我听到他与别人的对话,他说,我是妓|女的孩子,应该更擅长勾引别人。”
“那时我有些难过,可我天生愚钝,想了许久,才想明白我为什么那么难过,明明之前很多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后来我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不爱,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爱我的父亲,可我的父亲并不爱我。”
“可是看见父亲期待的眼神,我又觉得很开心,父亲还对我抱有期待,那我必然是要努力完成这件事的。”
“明德四十九年,在我父亲的暗中安排下,我第一次见到了沈郁,那时上元节,隔着许多的大红灯笼,我看见了他。”
“灯笼的光照在他白皙的脸上,那一瞬间我有些恍神,我学识浅陋,找不到很好的溢美之词来形容他的相貌,只觉得,怎会有人生的这般好看。”
“我看着他,脸上溢出了一个笑,慢慢地走了过去,像安排好的那样,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衣角。”
“看着洁白衣角上黑乎乎的脚印,我的内心是不安的,那一瞬间我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倒霉,被我的父亲选中,继而,被我缠上。”
“我站在他的面前,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对不起,说我会帮他洗衣服。片刻,这人开口对我说不必,我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他,却看到了他眼中的疏离还有……小小的厌恶。”
“不知为何,我觉得有些委屈,若不是想着父亲还在远处看着我,我说不定已经觉得羞愧难当的离开了,但最终我还是咬了咬牙,伸出了手,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样子,像只癞皮狗。”
“我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可能是觉得在大街上太不雅观,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我不懂当时是什么心情,明明他应允了我,我应该高兴的,但我却不开心,我想,在他眼中,我一定是个非常恼人的女子。”
“我跟着他到了沈府,他将外衫脱下给我,我拿着那件轻薄的外衫,有些不好意思,那件外衫上有淡淡的檀香,好闻的让我心猿意马。”
“我拿着外衫,向他告了别,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他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但是他没告诉我,我想,他是不愿告诉我。”
“果然,我是不招人喜欢的,从幼时开始就是这样,不招同龄孩子的喜欢,之后渐渐长大,不招父亲喜欢,现在,又不招这个人的喜欢。”
“一路上,我想了许多,最后走到了元府都没察觉,我到元府门前时,门已经上锁了,从开始住进元府开始,大家都不太爱搭理我,说我不干净,我一直以为,大家是有意识的避开我,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无意识的,大家也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拍了拍脸,给自己壮了壮胆,上前敲了敲门,好大一会儿,才有人来帮我开门,我对他们笑了笑,然后低头快速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我哭了,蒙在被子里,哭的很伤心很伤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哭,但哭完了之后感觉好多了,然后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将沈郁的外衫洗了,预备第二天给他送回去。”
“但第二天,我的眼睛有些肿,我本来就生的不太好看,眼睛肿了就更加不好看了,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沈府。”
“男人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