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勉强捉住若玉在我胸口擦拭的手,我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若玉的惊呼吓了我一跳。我茫然的看着一脸惊骇的若玉用力将我的手甩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我咬牙坐起身,伸手想去扶她。
“你的眼……你的眼……妖……”
伸出的手瞬间僵硬。这才意识到我一直戴在头上的纱笠在昏迷时已经被若玉摘掉了。
“没错,我的眼瞳确实是金色的。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我还是我啊。”我柔声说道。声音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带了一丝哀求。
若玉的脸色一连数变,最后终于微笑着起身道:“若玉明白的。小天还是小天。”
“对!若玉还是若玉,小天还是小天!”尽管她的笑容看来十分僵硬,尽管她的双手明显在颤抖。我依旧开心的对着她笑,笑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若玉喃喃低语着转身便向外走去。
“等等……”我叫住她。她的身形猛然顿住,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就像一支骤雨中即将碎裂的白色海棠。我的心忍不住一阵闷痛。该死!这痛一定是郑顺德那老家伙打出来的!一定是的……
“你别……”犹豫了一下,我实在不愿说出那个怕字。“……我这就要走了。如果你不愿再见到我,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了。你……放心!”
咬牙撑起自己残破的身体,我一步步向外走去。我走得很慢,不仅仅是由于身上的伤势未愈,更多的是希望能听到若玉的挽留。哪怕只是一句慢走……
但是我什么也没听到!当我踏出院门的刹那,传入我耳际的叹息听来竟那么如释重负。
我果然是个傻瓜!
自嘲的笑容一点一点的绽开,仰望天空的眼珠干涩的在眼眶内转动。明媚的阳光透过云朵的间隙撒下一片金光,就像我那双被人唾弃的眼瞳。突然想起今天的训练我还没有完成。还是赶快回去吧。也不知道擅自杀死郑顺德之后,我还有没有继续训练的资格?
不过,今天的天气还真好!
~~
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只是这一段一直写不顺。删改了好几次才敢贴上来。
不是我故意欺负小金眼哦。只是十几岁的昊天实在很……嘿嘿……你们懂的对吗?
番外之昊天三
随手扯了块布条将双眼缠起,我缓缓走进青衣楼嗣部的驻地。
“喂!扮瞎子那么好玩么?”挡住我的人略带一丝讥嘲的挑衅。
“与你无关!”我冷淡的回答。一错身,靠着听觉绕过他继续向内走去。
跟我说话的家伙叫大鹏,是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尽管他的身手不及我,但筹划谋略方面很出色。在人缘方面与我更是有天渊之别。我至今仍然记得当我们交手时周遭雷鸣般的呐喊助威。当然,所有人都是为他而呼喊。说一点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又能怎样呢?反正我这一生绝对无法得到像他那样的拥戴。
“你给我站住!”我的冷淡似乎让大鹏有些恼怒,他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
“放手!”我脸一沉,低声喝道:“没有嗣主的允许,任何受训者不得私下争斗。你想被惩罚的话,不要拉上我!”
大鹏的手指在我的叱责下一根根松开,他冷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嗣主要你回来后立刻去循律堂见他。”
“我知道了。”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不禁叹息。看来我身边果然有监视的人。这次……我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等等……”大鹏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说道:“嗣主很生气,你……小心点!”
我身形一顿,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我若死了,他就是最有可能当上凌奴的人。即使这样也要劝告我么?还是说他已经认定我这次在劫难逃?略点了点头,我没有再给出更多的回应。
知道凌嗣在等,没有一个受训者胆敢耽搁。我当然也不例外。回到住所将新的纱笠戴好,我迅速赶到循律堂。刚一进门便看见凌嗣背着手站在堂前。
“昊天自知有错,请嗣主责罚。”我规规矩矩的在门口跪倒。
凌嗣旋风般转身,一掌重重的抽在我的脸上。巨大的力量将我扫倒在地。周身是伤的身体撞上墙壁带来剧痛。尽管我迅速调整姿势将伤害降低,却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说!你错在哪儿?”凌嗣冷冷的喝问。
等到胸腹间的闷痛略缓,火辣的刺痛感才自颊边燎烧开来。伸手擦去唇边的血渍,我咬牙爬回原地跪好。
“我不该杀了郑顺德。”我垂首道。
“郑顺德?” 凌嗣不屑的哼道:“郑顺德算个什么东西?!不错,他对青衣楼来说确实有一定作用,可还没重要到我会过问的程度。令我失望的不是因为你杀了他,而是你因为什么而杀了他!”
“我早就警告过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再是个孩子了。凌空认为一个可以排解男人需要的女人,对你来说是有必要的。因此我们只是让玄部查清那女人的背景,并没有阻止你将她留下。可你不该让那女人影响到你原本还有些理智的脑袋!昊天,你记住!你现在还不是凌奴,你的主人也并没有确定。所以我不在乎你用什么人、用多少人来满足自己。但将一个女人的情绪置于青衣楼的利益之上,绝对不是一个凌奴受训者应有的行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很可能会因此而失去成为凌奴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