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役上前抬手打了小太监一巴掌,训斥道,“混账东西,惊了皇上,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是是,南才人被人划伤了脸,如今正在柔福宫砸东西。”
赵恒抬眸,微微挑眉,“昨日的事情朕还没空跟他算账,让他砸便是,皇宫里的东西我到要看看他能砸坏多少。夏役,陪朕去华清宫。”
“是,皇上。”
华清宫内,苏砡展已经换上了竹青色的衣衫,手掌中紧握着半杯茶。茶碗中的茶早就失去了温度。
苏砡展在等人,准确的说他在等赵恒,抬头望了望日头,人也快到了。
“皇上驾到!”
“微臣参见皇上。”将茶碗轻放在桌案上,苏砡展对着赵恒行礼。
赵恒连忙搀扶,“砡展多礼了,以后见朕,不必行礼。”
苏砡展连忙再行礼道,“微臣谢过皇上。”
赵恒紧起眉头,假怒道,“砡展要抗旨不成。”
“微臣不敢。皇上请坐,青松,上茶。”
赵恒一把拿过桌案上的半杯茶一饮而尽,皱眉,“凉的?朕还不知砡展有喝凉茶的习惯。”
苏砡展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从赵恒手中拿过茶杯,“微臣只是在想事情,忽略了茶的温度。皇上这个时候来找微臣,是否有事跟微臣商议。”
赵恒眼波一转,抿了抿嘴角,“朕还有什么是砡展不知的?砡展莫非是朕肚子里的蛔虫?”
青松此时已经换了壶热茶端了上来。苏砡展给赵恒斟了一杯茶,缓缓道,“微臣不知皇上此次前来是来责问微臣,还是探微臣的底细……”
“哈哈,砡展多虑了,你说的这两件事都不对,看来朕也是有让砡展琢磨不透的时候。朕这次来是想问问砡展,这次救灾刻不容缓,前方来报,敬王一家游玩也被大水拦截了,现在情势危急。砡展有何办法。想必砡展已经知道了,南大人……”
苏砡展起身跪在赵恒身下,赵恒一愣,弯腰想扶起他,却被他制止了。
“如今形势迫在眉睫,微臣不才,愿替皇上前往灾区救灾,望皇上成全。”
赵恒动作一僵,不知如何回答,灾区情势危急,他怎么忍心让苏砡展一人前往。山高水远旅途凶险,万一人有什么意外,他定会后悔莫及。
赵恒坐正身体,沉声道,“胡闹,朕不会答应你的。你可知你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那里是你说去就能去的么?”
苏砡展跪在地上继续请求道,“皇上,此时此刻,还有比微臣更适合的人选么?何况,今日前朝有人污蔑我父贪污,这时候只有我前往才能帮父亲洗刷冤情,证明父亲的清白。”
俯身用力将人拉起,赵恒叹气道,“算朕怕了你,你句句在理,能言善辩,朕自愧不如,明日朕跟你同去。”
苏砡展摇头,“皇上此时不宜出宫,北晋虽刚刚被击退,可当时正巧北晋皇位之争,如今皇位已定,新皇登基正是他们大举进犯的危险时期,皇上应当召见诸葛将军跟其商讨边关大事,须知未雨绸缪,防患未然。”
赵恒双眉紧蹙,“砡展说的,朕何尝不知,可让你一人前往灾区,朕实不忍心。更加不放心。”
“皇上不必挂心,微臣的功夫虽不是什么顶尖的,但自保却不成问题,如若皇上实在不放心,微臣向皇上要一人保护微臣与微臣同去便可。”
“哦?砡展所说的是何人?”
“此人功夫不俗,如今在华清宫当差,名唤陆剑殇。”
赵恒点头,“好!朕答应你,除了他朕再派一对御前侍卫护你一路平安。砡展切记早去早回。”
“微臣遵旨。”
赵恒起身,大手附上苏砡展的肩膀,“朕知你不屑虚名,不过朕已经决定,等你回来,封你为妃。希望那时你愿将自己交给朕。”
“谢皇上恩典。”苏砡展跪地谢恩,却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一眼赵恒。赵恒苦笑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他实在不知此时此刻要如何面对苏砡展,苏相的事情他虽不相信却又觉得无风不起浪,任何事情都有他的起因。
赵恒离开后,苏砡展起身静静的坐在桌案旁,不知自己走的这一步棋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知道自己如果不在此时离开,有些事情恐怕就不会如他预想一般。
太后寝殿,云瑞静静的跪在地上,太后却一言不发,良久之后太后出声道,“苏修仪自请出宫赈灾,云瑞陪着他去吧。他一个人哀家不放心,哀家知道这为难了你,不过哀家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
云瑞俯身一拜,“微臣听从太后安平。”
“嗯,乖孩子,你下去吧。”
乾清宫内。
自从在苏砡展的华清宫回来,赵恒已经在他的殿内转了无数圈,夏役看的头都晕了。
终于赵恒停下了脚步,召唤夏役道,“去,帮朕把诸葛将军传进宫。等等,还是先去帮朕整理过几日出宫穿的衣衫,然后在去传唤诸葛将军。”
夏役跪倒在地,疑惑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
“砡展去那,朕便在那,让他一个人去,朕不放心。”
承欢殿,香气飘渺。
叶兮斜坐在榻上,眯眼望了下地上跪着的人。
“你入宫三年,我都未曾找你,如今将你传了来,你可知为何?”
陆剑殇双拳紧握,眼中渗满血丝。沉声道,“微臣不知,也不敢揣测兮妃的想法。”
叶兮起身,晃着身体脚步蹒跚来到陆剑殇身前,俯身伸出手抬起了对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