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让他们回树荫底下去休息,只留楚炀一人在烈日底下做俯卧撑。
那教官故意在楚炀身边踱来踱去,忽然踢过来一个烟头,对楚炀说:“今天这地方的值日你们做的吧?你看这儿,烟头,是你们没扫干净还是在这里偷抽烟了?”
楚炀额头上豆大的汗都滴到了地板上,咬着牙齿说出了“没有”。
那教官不信他,要他再做五十个俯卧撑,低声冷笑道:“还敢骂我有病……”
在树荫下休息的学生们闲散地聊着天,根本就没注意到那边受罚的楚炀。
这时,展炎忽然对金教官说了句:“金教官,他已经做够五十个了。”
金教官这才注意到,已经达到要求的楚炀却仍旧在那做着俯卧撑。
他知有情况,便上去询问。从那教官口中听到了片面之语,他表示不赞同这个做法,于是就让楚炀起来,那教官不乐意,和金教官冷面相觑,一种不愉快的情绪很快诞生在俩人之间。
这时,距他们有一段距离的李教官很快走了上来,对楚炀道:“你先回去!”说完,就一个转身,站在金教官前面,像是将金教官护在身后。李教官用他们的方言跟那教官说着什么话,那教官脸色稍有和缓,没一会儿就回了自个儿带的中队。
楚炀回了中队后,便听到有人窃窃谈论着展炎,说他人真好。他下意识的就去瞟了一眼展炎,只见展炎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像是什么事情都跟他无关。
金教官回来后就带着他们去参加军警演练。他们中队演练完后还不能走,得等别的中队做完了一起评分。
那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学生们一个个累得要死,坐椅子上的,坐墙沿边的,一个靠一个的睡着了。
楚炀自己一个人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背靠着挨着椅子的树干。他望着前方那棵葱葱绿树,望着树下他少年时期喜欢着的人。手背上那道因为爬铁丝网而刮伤的伤口似乎在这一刻都不觉得痛了。
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看着看着,双眼一闭,昏昏睡去。
一人去跟今早上那名差点晕倒同学说:“他今天为了你受罚,你不去谢谢他?”
那名同学看他指的是楚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怎么都不乐意的情绪:“就他啊……哎呀,我不是很想跟他讲话。”
在他们身后的展炎循着他们的目光望去,他看见少年靠在树上睡着,手背上则留着一条泛红的伤。
他起身走了上去,看了熟睡的楚炀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创可贴,轻轻地贴在了那道伤口上。盖住了伤,看起来就不那么疼了。
离开之后,萧盛瑄就凑过来,一边回头看着那个不认识的人,一边问展炎:“他是谁啊?你们很熟吗?你怎么还这么贴心啊,亲自为他贴创可贴?”
展炎语气平淡地说:“我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楚炀在迷糊中醒来,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一脸迷茫。他四处张望,只见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情,前方的萧盛瑄拉着展炎问七问八。
楚炀抓了抓脑袋,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
他一直不知道当初为他贴上创可贴的人是谁,自然也不会知道,当初是因为展炎的一句话,金教官才会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