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礼貌的再见都没有告别,却让白玲玲心底的不安开始逐渐扩大,察觉到自己紧紧抓住的手臂有些松动,伴随着听不清楚的低哑呢喃,白玲玲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紧紧地抓住身边这个作为未婚夫的男人,假装没有听见那失魂落魄的声音,佯装镇定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城,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家了,爸还在家等……”
对视上那双冰冷镜片后冷漠黑瞳,白玲玲哽住了喉咙,悻悻闭嘴只是依然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面容有一丝恼怒。
“我要处理些事情,你先回去。”袁城不冷不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没有一点感情可言,白玲玲心底感到委屈心酸之际却是马上抬起头开口质问。
“你要去哪?处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对那个男人还是念念不忘?!你要去找他吗?我不准,你不准去!”
“这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袁城抿唇低头看她,冷漠的眸子倒映出的是她惨白的面孔,几乎是残忍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紧紧抓住的手指,力道大的就好像是要将她的手指折断,“别再随便碰我。”
“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未婚夫妻!!”白玲玲几乎是崩溃地看着他,声音尖锐像是出声,也不顾周围窃窃私语与刺眼的视线,咬着牙抱了上去,却在下一秒被人推开随后一把掐住了脖子。
在周围人一阵惊呼中,白玲玲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眼前这个面容俊美,神色却阴冷的男人,努力想吐字却因气道感觉窒息而只能断断续续。
“袁…城…”
“只是挂名的关系,”一字一顿,袁城的眸子冷漠如千年寒冰,吐露的字句就像一条剧毒的蛇紧紧地缚住她的脖子,“就别拿出来炫耀了。”
“你知道,我并不会爱上你。”
白玲玲这才看清他镜片后真正的冷漠,刺眼而阴沉,足以让她惊起一身颤栗,难以抵抗。
是了,眼前这个男人只有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才会有温柔的一面吧……
白玲玲死心地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有些湿润,恐惧之际更多的却是从心底无法抑制的悲哀。
这场感情争夺战,她从来就没有立场过。
是夜,红灯酒绿,霓虹闪烁。
门铃被按响的时候,张重己刚好洗完澡,他只穿着一件松垮的浴袍就出了浴室,带出一片淡淡的水汽使得他仿佛整个人都陷在隐隐约约的朦胧中,不经意动作之间所透露的肌肤是漂亮的象牙白,乍一看竟觉得有几分勾人的味道。
带着一身好闻的清香和沐浴后的清爽,张重己擦拭着湿润的头发透过猫眼看见了门外的那个男人,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就着这么一身浴袍打开了门。
外面似乎有些冷,室内外的温差让穿着浴袍的张重己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他抬头去看门外的男人,不出意外瞧见了对方微微蹙起的眉头。
张重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竟是主动去拉对方的手掌牵到了里屋,对方一时愣了愣,僵直着身体任他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只点了两杯咖啡,不介意吧?”关上门,张重己回到沙发前将桌上的一杯热咖啡推了过去,“刚刚送上来,应该还没冷掉才对。”
对方只是直直地看着他,抿唇不语,而张重己则是自然地双腿交叉相叠,浴袍裹不住小腿处白皙细腻的肌肤,自然而暧昧的姿势让对方喉咙一紧,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握紧拳头不自在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说吧,想要谈什么?,”面对他不自然的窘迫,张重己只是轻笑没有点破,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悠然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自己把握时间,时间太长恐怕你的未婚妻又会来找我算账呢,袁城先生。”
坐在他对侧沙发上的男人身穿浅灰色的毛线衫,外裹一件黑色的披风大衣衬得他的双腿越发修长,他蹙着眉看着张重己,半响才声音沙哑道:“……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地方?”
不是公园,不是咖啡厅,只是一间普通宾馆的房间,却足以让他难以适从,浑身不自在。
沐浴与咖啡的混合香气,就像是一支让人迷醉的针剂,让袁城有些难以呼吸,更让他觉得致命的却是眼前那个穿着浴袍动作懒散的男人,散发着让他难以抗拒的气息,脑海中隐隐有一根弦接近崩溃,袁城努力抑制自己的视线不过多地停留在对方身上,心跳却是愈发的剧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就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这么一个地方?”张重己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轻笑出声,看着袁城的眸子有些嘲讽的意思,“只是聊几句话而已,我并不准备花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仿佛是一盆冷水浇下来,袁城的脸色晦涩不明,动了动嘴唇最后却是握紧拳头直直地看着他。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张重己看着他晦涩的表情,愣了愣随后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上翘的弧度很好看却在轻轻颤抖,语气几乎是喃喃的低嘲,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对方听见。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知道我的真实面目了不是吗,和你心里那个单纯天真的性格相差甚远,我自私喜嫉,反正你也只会认为那一切都是我装……唔——”
那人眼底隐隐的黯然和嘲弄让他所勉强维持的冷漠终于崩溃,袁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难以控制地顺从了感情,伸手抓住对方手腕一个用力拉进了怀里。
袁城的手臂力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