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钱人家的人失踪。
明家在青帮里也有老面子,说到底明锐东去世这么多年,面子还剩几分不知道。明镜每年过年都要去给青帮的“伯伯”拜年送钱,却从来不让明楼露面。明楼非常后悔,这次回国应该等元旦后走,他真的应该亲自去青帮磕头。
明镜要求他保持从容与傲气,姐姐一直在保护他。
这次出来本来要带着明台,只是明台实在太小,跟着明楼明镜不放心。
大姐……
明楼觉得自己太阳穴在跳,一柄锥子突然扎进来,他闷哼一声。
明诚抱着东西回来,在玄关抖雪。今天是礼拜六,很多店铺不营业,他走了挺远。家里煤油汀是限时的,白天不生,因此屋里温度不高,回家只脱大衣。明诚摘了围巾,喊一声:“大哥?”
没回答。
明诚没在意,换了鞋子抱着购物袋进厨房,洗手烧水准备咖啡。忙了半天明楼屋里没动静,明诚突然转身冲进去,看见明楼趴在桌子上抱着头。
明诚慌了:“大哥?头又疼了?”
明楼有些委屈:“找不到阿司匹林。”
明诚连忙拉开抽屉:“就在左手边我放了一些应急的,怎么总是记不住……我马上去倒热水。”
明诚兑了杯温水,倒出药片伺候明楼吃了,然后麻利拧了个冷水手巾。明楼犯头疼最舒服的姿势是趴在桌上,太阳穴涂上薄荷油再敷冷水手巾,刺激的凉意能缓解灼热的痛感。
明楼吐口气:“谢谢小明诚,离了你可怎么办。”
明诚严肃:“那我就不离开大哥。”
明楼舒服了一点,明诚去准备午餐。他离开房间之前扫了一眼桌面,上面有一封封好的信,地址写的是英文。
“大哥这封信要寄吗?”
明楼笑:“要寄航空的。”
“好的,下午我去寄。”
“我以为你会心疼钱。”
“该省要省,该花要花。大哥的事情都很重要,耽误不得。”
明楼趴着笑。
中午的午饭是牛排。明楼明诚对着坐,明楼盛赞明诚的手艺:“越来越棒了。肥嫩不腻,火候也好,口感不柴不老。”
明诚得意,那是。这是最好的菲力牛排。明楼的牛排价格赶上明诚那份的三倍了。
不过明诚乐意。
吃完饭,明诚收拾厨房。他喜欢做饭,不怎么喜欢洗碗。明楼表示可以帮忙,他又不愿意让大哥干家务,到最后还是自己打扫战场。
“大哥我去寄信……嗳呦您的钢笔怎么回事?”
明楼站在厨房的窗前远眺,听见明诚举着钢笔跑到厨房:“大哥这是你捏的?”
这金笔非常贵,差点就被明楼撅断了。明楼一愣:“哦……我没发现。”
明诚翻白眼:“这么贵的东西!等我回来修一修。您先用蘸水笔吧。”
明楼看着他充满活力的表情,微笑:“好。”
明诚寄了信,又买了点日用品。大雪洋洋洒洒,到下午起风了。明诚冒着风雪回家,撞见明楼穿大衣。
“大哥你要出门?”
“我看你这么久还不回来想去找你。”
明诚潇洒一挥手:“我是不会迷路的。虽然我有点不分东西南北。”
这小子是不分东西南北,但从来都不迷路,指哪走哪。明楼说起方向头头是道,西南东北运用纯熟,一到实地就懵。在上海时明楼开车,明诚就坐在一子铺右拐。电影院左拐。
明楼脱大衣:“回来就好。”
家里太冷,明诚不让生煤油汀,明楼就随他了。明诚回屋念书,念到晚上准备晚饭。明楼坐在厨房里:“还在研究波兰吗?”
明诚一边切菜一边点头:“对呀。我觉得比起英美法,波兰对于我们更有意义。”
明楼看明诚做饭。明诚很习惯明楼的目光。大哥想问题想累了,就爱盯着他。他洗衣服,拖地,做饭,明楼就在一边两眼放空地出神,头部无意识地跟着他晃来晃去。
窗外是呼啸的风雪。
窗内是暖融融灯光下忙着做饭的人影。
暂时……贪恋这一会吧。明楼想。
睡前可以生两小时煤油汀,这样洗漱不会太困难。明楼一个月前就预约改管道,一个月了还没动静。洗漱要提前烧热水。不能天天泡澡,隔几天冲一下就算了。
“大哥晚上睡觉冷吗?”明诚一边刷牙一边问。
“不冷。”明楼在一旁洗脸,动作要快,慢了水会凉。
“我担心窗透风。”明诚嘟囔:“进风的话要换一个厚一点的窗帘。”
“你冷不冷?不要冻到了。”
“不冷。”明诚刷完牙,对着镜子咧一咧整齐的白牙,非常满意:“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明楼喟叹:“是呀,很快。”
晚上明诚的房间灯很晚才关。明楼阅读教授回复他的信,整宿睡不着,枕着胳膊看明诚房间的方向。小家伙忙忙叨叨一天,终于睡下。窗外风雪没有减弱的意思。老旧的楼,到处漏风,窗帘被风撩得颤动。
明楼睁着眼看了半天,确定明诚睡着。他披着衣服起身,离开被窝的瞬间凉气抽他一下。他活动活动,轻轻下床,把煤油汀推到明诚门口生起,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等了等,明诚均匀安稳的呼吸声传出来,明楼把门缝推大。
明楼几乎每天晚上都这么干。烧一烧很管用,明诚一大早起床准备早餐不那么遭罪。只是他每天都抱怨煤油汀太吃油,隔两天就得补。
明楼坐在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