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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人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懒懒的歪在那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
“是婠婠啊,这么晚你还跑来?”姜医生从镜片后看了一眼来人点点头,继续采样。
“还不都是为了他,”云婠婠瞪了一眼懒散闲适的人,熟练地接过姜医生递来的血样娇嗔。“姜老师你管管他,这可是hiv,虽然他们有防护装备,可是万一……再说了他身上还有伤口,我下午刚给他包扎的,就在后背上。”
姜敏从镜片后面悄悄打量了一眼顾南飞的神色,心下无奈的摇摇头。
“姜老师,这个最快要多久能知道结果?”比起椅子上坐着的那位,云婠婠的反应倒更像是直接接触hiv血液的人。
姜敏将东西收好,确认标码后看了一眼二人。
“今晚加急,明早能出来结果。但是一个月、三个月后都要来复查。”
“那我先回去了,回头您知会我一声。”椅子里的人收了打火机站起来,高大的身形立刻在办公桌面上投下一片暗影。
姜敏就隐在这片暗影里看他,看到他眉间隐约闪动的倦怠。
“顾南飞你等下,我先看看你的伤口,你把衣服脱了。”云婠婠一听他要走,急的去拉他,可身侧哪有那人的影子,转眼就看他到了采样室的门口。
“顾南飞!”她气得跺脚,精致的眉眼都是无奈,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门口拉人。
那顾南飞就跟背后长了眼一样,在她伸手的瞬间整个身体右移,硬生生的将两人隔开半米远。他停了脚步,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脑袋对着门想了半天,然后转脸看云婠婠。
“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哪都有你,烦不烦?”
浓眉间是毫不掩饰的烦躁,顾南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采样室,留下气的浑身发抖的云婠婠以及办公桌后若有所思的姜敏。
他搭着电梯一路到底楼,叮的一声门开了,呼啦凑过来好几个大脑袋,如他一般,寸长的发。
“瞅啥……”顾南飞愣了一下,随即跨出来朝他们挑了挑眉。
“怎么样老大,姜医生说啥了?”杨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打量他。
顾南飞扫了几人一圈,板着脸一言不发。队友一看他这样,心里顿时没了底,面上神色都难看起来。他们张嘴刚要说什么,顾南飞却突地后仰笑了一声。
“我能有啥事?”
他说话时,左眉挑的老高,一脸我怎么会有事的神情,倨傲又自信。
几人一听先是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随即哀嚎。
“老大,不带你这样的,吓人不?”
脸黑的跟钟馗似的赵晓晨嚎的声音最大,顾南飞很不给面子的瞪了他一眼,余光瞥向不远处打电话的人。
“这么晚了,你们下了任务不在队里待着,为这点破事跑出来?”
“这还……破事?老大。”杨墨扶额,这比他们出任务见红都可怕。
“那会我冲过去看那厮的血直接沾在老大锁他的手上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一个怯怯的声音,说话的是小孟。
小孟进队晚,是替补当年岭南缉毒牺牲的林副队的,没进队前就是顾南飞的小迷弟,此刻自然心有余悸。
顾南飞啧啧两声,扭头看赵晓晨。
“你这徒弟带的,婆婆妈妈。”
“你张嘴,我瞅瞅你心是啥色的呢。”他保持着双手插裤袋的姿势,微微前倾身子凑到小秦面前。
那小秦被他这么一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讪讪的退了一步。
“老大真、真会说笑。”
顾南飞笑着摇摇头,下一刻倏地板起脸。
“杨墨,作为副队,队员在下了任务后没有立刻安排休息就寝,还恣意出队,”他眯眼看着应声刷刷刷站的笔直的几人,口吻肃然。“罚武装负重越野十公里。”
其余几个明明没被点到的人,已是一副惊弓之鸟样。
“其余人,十五公里。立刻归队!”
“是!”
整齐划一又洪亮的声音平地炸开,顾南飞罚他们的原因,人人皆知,所以这夜再寒,他们的心都是热的,血都是沸的。
“老大你、你还不如明着罚我也十五公里!”杨墨哀怨的看着似笑非笑的顾南飞,老大太阴了,明明知道他作为副队断不可能放着兄弟们跑十五公里而他独乐乐的!
腹黑,太腹黑!
“那不行,你可是我的副队,舍不得。”顾南飞微微扬起头,医院大厅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寸长的发,俊朗又风情。
若不是他身上的作战服,这一身的痞气很难让人信服他顾南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铁血军人。一个可以为了祖国的安危,负重前行亦面不改色的国之金盾。
等几个队友鱼贯而出地消失在玻璃大门后,顾南飞收回目光,朝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