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穿黑色运动服,拉链收在胸口露出里面白色的内搭,灯光散落在他周身,清风朗月也不过如此了。
不知怎地,耳朵烧了起来,图苏里借机将脸埋进玖玖肩窝不肯起来。
“来来来,先去洗手吃饭,刚好菜都齐了。”
昭姨招呼大家,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饭厅,图苏里和顾琼玖走在最前边,顾南飞押尾,图景年和顾家奶奶说说笑笑,好不欢快。直到落座小寿星才发现,她再一次跟顾南飞坐在了对角线。男孩单手托腮也不刻意望她,但眼角似有若无的余光时不时扫来,每每都能惹得她心慌意乱。
这种心慌意乱,即便是全国竞赛总决赛时也没能有过。她突然就有些排斥了,细眉微蹙,低头静听身边人不绝的欢声笑语。
“闺女看来是饿了。”
“她嘴巴挑的很,每次出去比赛都瘦一圈,我都是说要跟老师讲陪着一起去的,阿年无同意啦。”
“小孩子嘛,就是太娇惯了,以后我们总有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图景年轻语,随即看向阿昭。
“她总要长大出去历练。”
像是解释,又像是感慨。她清亮的嗓音带着点慵懒,听的人心头微震。
春生夏荣秋枯冬灭本就是生命循环至臻所在,无人能避免也没有人可以逃离得了时间赐予的生长、成熟、衰老、死去。图景年面色坦然,无忧亦无惧。
顾南飞轻瞥一眼那个动作明显开始慢半拍的人,心底莫名想起那日影院里图绵绵问的话,心头突突的跳了两下。
“今天的长寿面还没上呢,你们先吃着啊,我去做。”
昭姨站起身,适时的一句话借了大家的围。顾家奶奶看了一眼图景年,似是怜惜又仿佛无奈。
“珍惜当下便已是最圆满了。”
“是了。”图景年点头。
有些人有些事,无需多言,只消一个眼神,便能彼此读明白。
昭姨端上来的大汤碗里是分量很足的西红柿鸡蛋面,她接过图苏里的碗,笑言:
“面条苏里只吃西红柿鸡蛋面,这西红柿还得先去皮,不然她可不吃的咧。”
“昭姨。”
面对昭姨的调侃,图苏里小声地喊她撒着娇抗议,红着耳尖去接那碗长寿面连同她的那句乡音生日快乐。
“森聂凯啊咯。”
“谢谢昭姨。”
另一边长寿面下肚后顾琼玖放下碗奔去了客厅。
“苏里这是送你的,生日快乐。”她报了个大盒子进来,环视了四周后又补了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啊。”
“谢谢玖玖。”
图苏里一双眼亮晶晶的,歪着脑袋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甜笑。其余人也一一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到最后便只余顾家奶奶和顾南飞了。
“大孙女,奶奶一把年纪没什么好送的,这菩提子是我戴在身边多年的。”她朗朗笑开,自口袋里取出个翡翠色丝绒小布包,包里装的东西被倒进掌心,是一颗圆润的菩提子,富有光泽的果身看得出是多年摩挲盘弄的。
“我请人在上面雕了四个字,祈愿都在里边了。”
她将东西连同丝绒袋一起递了过来,图苏里赶紧伸出双手接住,饭厅暖黄的灯光打在菩提子身,图苏里将它转了个圈,识出那四个字:
福寿绵绵。
“我借你乳名给你做了这个,你这一生若得此四字寓意,便是我无憾了。”顾家奶奶眸里都是睿智,她拍拍图苏里的手,语重心长,随即话锋一转。
“这字,是南飞写的。”
难怪,她觉着字体熟悉。
“谢谢顾奶奶。”
握着菩提子的掌心,沉重又温暖。心里思及某事,便道了句稍等。
她走回饭厅行至顾家奶奶身边,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声如蚊呐的解释:
“队里的老师说b市这个治风湿的老医生很厉害,他每年带队都会去拿药。”
上次在顾家吃饭时偶有耳闻顾家奶奶哪都好,唯独右腿关节风湿严重,试了好些法子都不顶用。
顾奶奶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惊讶,小姑娘平日清清淡淡的,倒是没有想过她会这般的细致入微。
送礼物环节被她这么一岔,到顾南飞面前就打住了。直到最后散席,那人也没提跟礼物有关的半个字。
虽然并非必要,但在所有人都给过礼物的情况下唯独顾南飞没有,图苏里总觉得奇怪。她洗完澡后赤着脚坐在床沿,那本软抄静静的躺在床头柜上,是顾南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