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
方振:“咦咦咦?”
他震惊了。
于畅景夺了那鱼自己吃,方振站了一会儿,也学他的样子去削树枝插鱼了。
行吧。他想,好了,现在连我都生气了。
等他自己也填了肚子,回头去找于畅景。于畅景将火压小了,映得他脸庞很是模糊,这样朦胧的光线里倒也显出些稳重淡然的气质来。
方振的手上还带着烤鱼的香味。他蹲在于畅景身边问他:“为何不理我?”
于畅景用树枝挑了挑火堆,没出声。
“为何不看我?”方振突然出手,极快地捏着于畅景的下巴要令他转过头来。
于畅景手腕一抬,以掌为刃,击在方振手上。方振嘿地一声,与他拆打起来。
两人打了一阵,都在心里想:这人反应倒是挺快。
武功不相上下,分不出输赢。方振心道这样不成。于畅景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过,仍旧盯着那火堆,只是眉头已经微微皱起。方振脚一歪,装作躲闪不及,侧身往火堆倒去。
于畅景一惊,猛地伸手拉着方振,将他拽回自己身边。
方振得了便宜,重重压在他身上,将人给压倒了。
于畅景:“……你故意的。”
方振压着他,十分得意:“那是自然。你肯看我了么?”
于畅景叹了口气,总算抬眼注视着方振:“方少侠,看你了。如何?”
其实也不如何。方振正要问他到底为了什么气恼,嵌在于畅景双腿之间的膝盖却碰到了他胯下硬着的某处。
于畅景:“!”
方振:“咦,你……”
于畅景气得脸红,将人推开了,自己盘腿坐起身,背对着方振发抖。
火堆边一时沉默下来。
方振坐倒在地上,默默看着于畅景的背影。
“于大哥,原来你也碰到了那药……”方振心想确实是自己粗心了。于畅景从自己手里夺过令牌的时候不是已经碰上了么。
于畅景却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地说:“不是,这些药对我没有效果。”
方振:“那是为何?”
于畅景不说话,又往暗处缩了缩:“你,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呆一会就没事了。”
方振却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
“你怕我知道这回事,所以不敢看我也不跟我说话?”方振笑道,“于大哥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云霄谷里男弟子众多,也有不少师兄弟常常互相协助做这事情,你我心中坦然,这不算什么。”
于畅景终于转头看他:“你也为别人做过?”
方振:“以前倒也有过。我帮你便是。”
他拉着于畅景的手要他转身,于畅景却挣开了。
方振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可比你擅长多了……”
话音未落,于畅景已跳进了水潭里。
夜色早已沉沉落了下来。水潭边上只有两簇火堆熊熊燃着,照亮了水潭靠岸的这部分。于畅景从水里湿漉漉地站起来,黑发上淌着水,也映着火光,有种令方振惊讶的诡秘之感。
“不麻烦方少侠了。”于畅景声音有些发哑,“夜深了,各自安寝吧。”
方振被他吓了一跳,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静静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半晌才慢慢一步步走上来。湿透的衣角和鞋底在岸上留下水痕,被火光照得闪闪发亮。
走过方振身边时,于畅景低头看着他:“方少侠也不必将这事放在心里。那药本是我魔教所有,累你吃苦,是我的错。等日出之后我会带你出这座山,畅景确实另有要事,不能同行。还请方少侠见谅。”
方振呆呆坐着。于畅景发梢滴落的水珠一颗颗打在他手上。
于畅景没有进山洞睡。他跳上棵树,打了个喷嚏,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方振在树下徘徊了一阵,进山洞里去了。
看着人走开了,于畅景才终于松了口气。
临行前右护法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正道人士这样那样,正道人士那样这样,必须小心提防。左护法在他身边说“讲得好像你见过许多正道人士一般你和我都是这山里长大的呀”。右护法顿了顿,继续正道人士这样那样……
于畅景这趟到南边,确实见了不少正道人士。或者说,出了静池山,他在这天地间见的每一个人,都是魔教以外的正道人士。
他有点儿冷,把家传的混元内功走了两遍,才慢慢暖和起来。衣服也渐渐被烘干,贴在身上仍旧不舒服。
他心里很惆怅。见了这许多人,也没有谁像方振一样,令他忽惊忽喜,魂魄不定。
半夜里他听到轻微的布料擦拂声停在树下。方振不知为何跑来在树下坐着打了一夜的瞌睡。于畅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隔着黑沉沉的枝叶也看不清楚,只能调整自己呼吸,装作已经睡了。
结果等日头照亮树上树下,于畅景跳下树,只觉得腰酸背疼,困倦不堪。
他至为忠诚的爱马和方振那匹站在一起,正很亲昵地互相蹭来蹭去。
于畅景:“……”
什么玩意儿大了都不中留。
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方振那匹也是公马,心里暗骂自己的坐骑胡闹,走上前拉了过来。
方振从水潭里冒出来,光着上身,满脸兴奋。
“于大哥,尝尝这个!”他手一扬,几个果子抛向于畅景。
于畅景接住了,发现果子已经洗净,红红黄黄,看上去很不错。
方振从水里走过来:“刚摘的。在那边山壁上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