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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鸥然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酒果然是个误人的东西。
第二个念头,怪谁呢,是自己又没守住底限。
第三个念头,和底限一起没有守住的,还有他的贞操。
真他妈搞笑,贞操?如果男人也讲究那玩意儿,那他丢失的,还是弥足珍贵的童贞。
这事要是换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酒后城门失守,简直可以预见又是一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八点档大戏,按套路不是猫浴室把自己洗蜕皮,就该刑侦追凶操刀剁了qín_shòu的老二了。不过这事搁男人身上就没那么复杂了,揉揉酸疼的后腰,路鸥然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不得不说,“人间”的少爷服侍地相当不错,除了身上残留了少量欢爱的痕迹,几乎没伤到他,走路坐下一切如常。唯一影响他心情的,是自己付了钱却让别人给上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不符他的性子,更不是他为人的原则。
算了,作为第一次来说,其实不算太差。
下回去“人间”或许还点他,不过一定要换自己在上面。
打开冰箱,吃喝俱全,看日期新鲜的程度,安靖来过。算起来,自己失踪也几天了,是不是该给他去个电话什么的,就当感谢下他送的香瓜和橙。
还在找手机,家里的电话到先响了。
“喂,安靖……”路鸥然掏出一个橙用下巴夹着转身找刀。
“很希望是他么?”
……
橙子落在地上滚出老远,直接没入沙发底下。
心像被泼开的酸汁溅到,咸咸涩涩,掸不掉,抹不去,咽不下,路鸥然站定不动了。
“你很信赖安靖,为什么?”
他都已经不动了,偏偏有人不依不饶,何必呢,很疼的。
“程总是在关心自己的员工吗?”两只嬉闹的麻雀扑哧扑哧砸在窗台上,还没起来就你争我夺地互啄起来,路鸥然看满意了,已经是好一会儿之后“安靖是鼎盛重要的员工,不可或缺的人。”
“程总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路鸥然能感到他的不悦,这激发了他的毒舌,“但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很重要的人。”一口气说出来,好像把肺部的压力都排空。
咬着牙说出的话,让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久,路鸥然并不想激他,自己说的本是事实,但他不晓得的是,自己的口气和程扬禹不久前见过的安靖全无二至,默契得好像一个人,简直点了程扬禹的炮。
“那么我呢?”
“你?”
路鸥然回答不出。
“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和这个人的相处相知,到了这步再说不知道彼此要什么就虚伪了,但是路鸥然无法定义,“对手?盟友?还有利用价值的玩偶?还是你希望更进一步,情人?床伴?听话供你算计的傻瓜?”
“你给的选项太多,去掉一个玩偶,以上都是。”
“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你希望我选哪个?”
希望吗?多朦胧遥远的词汇,天际外触不到的星,这座城市多少年都抬头不见的景色了。
“程扬禹,算了吧。”两只雀鸟打累了,一蹬腿飞到半空,一会儿也就寻不见了,“我们过去没有交集,以后最好也保持距离,你也不希望身边有个人时时刻刻算计你,巴不得找个机会就扳倒你吧,太折磨人格,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安生,我也乐得太平。”
“宝贝,这些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铜质的古老门铃被沉重叩响,路鸥然一时错觉,电话中的男子和屋外的人重叠,两张脸,一张冷峻着绸缪,一张霸道到幼稚,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忘记自己是怎么摸到大门把手的,身体酸胀痛疼,门外灼眼的阳光耀目,光圈斑斓迷了眼,路鸥然已经无从分辨,为何要去分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edr.”
“安总,郭董到了,在三号会议室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来。”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熟悉到闭着眼也能按对的号码,安靖一个深呼吸夹着文件快步追上秘书。
路鸥然关门的速度慢了半拍,程扬禹高大的身躯挤进来挡住门:“我们谈谈!”
路鸥然霸着门:“难道我们没有谈完?好,不超过10个字,我听你说。”没有迎他进来的意思。
“用不着那么多,4个字,我可以在这里说。”使得是老套路,但十分管用。
市中心的老式洋房,一起生活在这个片区的左邻右里都是相处了不下数十年的老人,路鸥然搬进来之后一向低调,偏偏老教授的外孙子生得太俊,引得一众大妈姑娘的青眼抬爱,不出名都难,现在又有长相俊雅挺拔的程扬禹和他那辆嚣张的银色-77往他家门口一矗,立刻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连对面阳台上也有人在探头探脑地张望,路鸥然无奈,让了道压低嗓子:“进来再说。”
程扬禹第一次来路鸥然的住所,在屋内扫了一圈,傢俬摆设简单质朴,和路鸥然华丽的外表不太相符,格子的棕黑窗棂用一枚铁勾固定,清风撩着乳白色的窗帘追去春光,有念头的老沙发换上亚麻色的麻质沙发套,一边的小圆桌上,花瓶里插着4枝淡雅的百合,卡萨布兰卡,他记得路鸥然的办公室里也常年放着这种花。再转头看到倚在门边的路鸥然,又觉得一室简约其实也挺适合他。
“想说什么就快说,4个字说完,然后滚蛋。”美好的画面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