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露一手的时候了。”
“哈哈,可别吹牛哦,”余岳九笑道,“你应该给自己留点余地,我的口味可是很高的。”
“不吹牛不吹牛,”王夏桃得意洋洋地道,“保准你吃了一次还想二次……”
余岳九跟着王夏桃出了农贸集市,七弯八拐,进了一个小胡同。
他就住在这里面么?余岳九心里纳闷。这里仿佛就是电影里面的贫民区,小胡同的两侧,都是一些简陋的平房,部分墙壁上已经写上了大大的“拆”字。
“到了,”王夏桃一边开门,一边傻笑道,“我这里比较简陋,就只好委屈九哥一下了。”
余岳九进门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够简陋的了。
这是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的单间,靠胡同的墙上有一个窗户,窗户下是灶台。里边的墙角一张床,一个红色的柜子,上面一台老式的21寸长虹电视,一个小电扇。柜子旁边一扇木门,大概是卫生间。另一边的墙边是一张方桌,旁边有一个手推车。
“小桃,你,你,你就住在这种地方?”余岳九惊诧道。
“是呀,”王夏桃有点不好意思,“穷人嘛,九哥你委屈一下吧。”
“这里不是你的家嘛,”余岳九笑道,“上次你用视频,我看见不是这里,而且这里没有电脑,也住不下你们一家人的。”
“这里是我租的房,”王夏桃道,“家里太小了,住不下,所以我就出来租了这个住处。”
“你家里人不多啊,怎么会住不下?”余岳九不能理解。
“家里是以前的拆迁还房,只有四十多个平方的两室,”王夏桃一边把手里的菜放到盆里清洗,一边说道,“女儿女婿住了一间,老伴带了外孙女住了一间,就把我赶出来了。”他自嘲式地笑笑。
“家里没有准备另外买大一点的房子吗?”余岳九问道。
“就是准备按揭一套啊,”王夏桃叹道,“老伴没收入,女儿女婿的工资都不高,现在全家人省吃俭用准备给按揭的首付呢。”
“江阴的房价很贵吗?”
“这几年房价飞涨,老百姓谁还买的起啊?市区的一般六千左右,”王夏桃叹道,“我一年的退休工资不吃不喝才够买一个平方呢。”
余岳九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没想到普通工人的生活这样艰辛,像王夏桃这样年近花甲的人竟然都还在当房奴,看来自己怎么也装不了普通工人的。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将衣兜里的银行卡交给王夏桃,那里面的金额足够他换一间大大的房子。
余岳九心情沉重,他慢慢踱过去,捋起袖子,想帮王夏桃洗菜。
“啊,你去歇着,我来弄就好了,你去看电视。”王夏桃连忙把他拉起来,按在床边坐下,然后打开电视,将遥控板仍给他。
余岳九哪有心思看电视,他叹息着环顾着四周,这房子实在太陈旧了,墙壁已经几乎分辨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屋顶的房梁挂了很多蛛网,他不敢相信王夏桃是住在这种地方。
他踱到墙边,好奇地看着那个手推车。手推车上是一个大大的方形不锈钢桶,揭开盖子,里面有一个手柄很长的勺子,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塑料口袋。
“这是什么呀?小桃?”他好奇地问道。
“哦,那是个饭缸。”王夏桃抬头看了一眼,笑道。
“饭缸?”余岳九诧异道,“你弄这么大个饭缸干啥?”
“早上卖稀饭的。”王夏桃笑道,“反正退休了没事,早晨就推着这车在外面那个公交站旁边卖稀饭,还能挣些钱补贴家用。”
“哦?卖稀饭?”余岳九心似乎一沉,“每天早晨你在街头卖早点?”
“是呀,”王夏桃得意地说道,“我熬的稀粥可是出名的香,那些在等公交车的年轻人大多都要来吃。甚至有附近车站的人,为了吃我熬的稀饭,专门走一两个站的路过来。”
“哦?你就这么个小车,怎么能卖早点?”余岳九关心地问着。他从来没有在街头上吃过早饭。
“一元钱一个人,”王夏桃头一边切菜,一边说着,“用这种一次性的纸碗,他们自己舀了饭就在路边吃……”
“哦,这样啊,”余岳九道,“卖早饭辛苦吧?”
“嗯,有点,不过习惯了就不觉得了。”王夏桃剁着肉馅,说道,“清晨不到五点就得开始煮饭,6点出去卖,卖完为止,卖不完也9点收摊。”他得意地笑着,“这几天都早早就卖完了,看来明天得多准备一些。”
余岳九心里一阵难过,他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勤劳善良的人啊,难怪王夏桃身上的钱几乎都是一元的零钞,原来那些钱竟是这样来的,而昨天和今天,自己就用的就是那种钱,而自己竟然还怀疑那是“道具”,余岳九心里好难过。
“小桃桃,对不起,真是苦了你了。”余岳九动情地走过去,拉着王夏桃的手。平时他都叫小桃,此时心里充满了怜爱,不由得使用了这个听起来更加亲昵的称呼。
“嗯?”王夏桃哪里知道余岳九的心事,只当是他看见自己在努力准备午饭,说自己辛苦。他抬起头来,看见余岳九正怔怔地盯着他,突然脸一红,“没,没什么辛苦的呀,你去歇着吧,我很快就能做好。”
“哦,”余岳九意识到自己妨碍到了王夏桃做事,松开了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问道,急切想为对方做点什么。
“你呀……”王夏桃笑道,“九哥你去安静地看电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