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夏把果酱递给漆墨,“我自己熬的蓝莓酱,泡水喝,抹面包都行。”
漆墨接过果酱:“夏姐。”
杨夏:“嗯?”
杨夏回屋时,隋悠还抱着头在角落里数着数。
“312,313.......”
“行了,”杨夏把手里的东西轻放在桌上,“别跳了,起来吧。”
隋悠停下动作,蹲在原地调整呼吸。
“是不是漆墨,和你说什么了?”
“嗯。说他今天情绪不对,冲动了,让我向你道个歉。”
隋悠盯着面前的墙壁轻声笑了笑。
“桌上的东西是送你的,”杨夏往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
隋悠的视线落在客厅的餐桌上,一个摇摇晃晃的小东西正向他打着招呼。
隋悠走过去一看,那个蛋壳做的不倒翁上面,还画了一张戴着口罩的脸。
隋悠拿起不倒翁看了又看。
杨夏在浴室,他走到杨夏卧室里的梳妆镜前,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脸和不倒翁上面的脸。
“嗯,可爱。”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还是在夸谁。
u中的作业比起在a中时少了不少,漆墨已经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做完作业后,又抓了一张数学卷来做。
等对完答案,整理了错题后,时针已经指向了12。
他洗漱完后躺床上却没一点睡意,又起床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烟是上次秦迪给买的那条薄荷爆珠。漆墨刚刚刷过牙,吸一口烟,直接从牙齿凉到了肺里。
阳台上有些雾气,吹在面上的风都带着湿意。
对面那栋楼的灯全都灭了,只有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漆墨站了一会儿,又坐在了阳台上的躺椅上。
他灭了烟,躺在椅子上,打开手机放了一首歌,手搭眼睛上,吐了一口气。一瞬间,他觉得特别的恍惚,明明还是今天才发生的事,他却觉得李外婆和方琳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自己一个人,才是常态。
以前,他身边也不热闹,但他很少往这方面想。
现在,漆墨想了想,如果自己实在从这种巨大的失望和失落感里走不出来,他就必须得去习惯。
被情绪主导自己的生活,长久下去,不是好事,他也不喜欢。
慢慢的,意识沉了下去,四肢也沉了下去。
漆墨最后闪过脑中的想法是,今天,拳头不应该往脸上抡。
嗯,破坏美感。
第二天早上,隋悠挺早出了门,也没往楼下走,就靠在自家门上,打着瞌睡。
等了半天,对面门却一直没有动静,隋悠看了看时间,然后走过去敲了敲门。
“漆墨?”
没人应。
原来早走了啊,隋悠似笑非笑的表情寡淡了几分,这才迈着大长腿下了楼,往学校走去。
隋悠到教室时,却没瞧见漆墨的身影。
早自习快开始了,他刚一落座,老何就来班上查人了。
老何问:“漆墨还没来?”
隋悠没回答,前桌的人回头:“还没来。”
老何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教室。
隋悠掏出手机,想问问漆墨,结果发现自己还没有漆墨的任何联系方式。
他眉间一动,不应该啊。
杨夏给隋悠做了早饭后正在房间睡回笼觉,不过她睡眠向来浅,听到信息提示音后就睁眼看了看手机,接着迅速起身,拿起备用钥匙去了对门。
她先是敲了敲门,没人应,然后才开了门。
“墨墨?”
漆墨蜷在躺椅上睡得很沉,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没一点反应。
杨夏一进屋就瞧见睡在阳台上的人,她心里瞬间就响起一声糟糕。
她大步走过去,伸手往漆墨额头上一搭,果不其然的烫。
杨夏用力把人摇醒,漆墨睁开眼后还有些发懵,声音也比平时晦涩。
“夏,夏姐?”
杨夏直接把人拎回自己家,用体温计一测,39度。
杨夏当机立断,穿上外套拿起包。
“跟我去医院。”
漆墨也觉得头又昏又沉,他站起身:“我先请个假,我自个儿去医院。”
“平时觉得你话少,”杨夏不耐烦地抓着漆墨的手就出门,“今儿觉得你话多。”
漆墨没动:“我回房拿个钱包和手机。”
“我都带上的。”
杨夏立马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给老何拨了个电话。
“何老师啊。对,我隋悠妈妈。长话短说,漆墨住我家对面,孩子发高烧了,现在我带他去个医院,先帮他请一天假。啊,行。来,漆墨,给你们何老师吱个声。”
漆墨:“......”
漆墨可能被烧的也有点神志不清,还晃着神,就被杨夏塞上了出租车。
去医院的路上,他才有些清醒过来。
他捏了捏鼻梁,说话时,嗓子干得有些发疼,应该是扁桃肿了。
“夏姐,你别告诉我妈。”
“怎么,”杨夏看了他一眼,“怕她担心心疼?”
漆墨闭着眼靠椅座上:“会吗?”
“嗯?”
杨夏回味过来,柔声说:“怎么不会,每天都在问我你的情况。我可是很怕我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所以,到医院了配合点。”
漆墨:“嗯。”
挂号排队,看病取药,然后找护士做皮试打点滴。
正直流感高峰期,医院里都是人,最后杨夏陪着漆墨坐在过道的椅子上打着点滴。
漆墨正想开口让杨夏回去,杨夏就从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