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漆墨立马反问道:“一家人?”
方琳侧头看了漆墨一眼又很快平视着前方驾驶。
“嗯,蕾蕾也来了。”
方琳答得避重就轻,她的回答落音后车内也就跟着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琳提醒着:“墨墨,把安全带系上。”
漆墨深吸了一口气,拉安全带时因为某些情绪动作幅度也很大。
方琳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又停住了,过了两秒,才开口。
“我和你秦叔,扯证了。”
漆墨没做声,看向了窗外。
正值下班时间,又是周五,但挺神奇的是居然没堵车,没一会儿车就开到了吃饭的地儿。
漆墨跟在方琳身后进了包间,刚推开门,秦立就站起了身。
秦立对着漆墨笑了笑:“墨墨,好久不见。”
漆墨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没动。
方琳已经走出半步,又转身拉了拉漆墨的手,眼神里有些哀求在。
漆墨看了方琳两秒,才过去落了座。
秦立似毫不在意,笑着支使漆墨左手侧的秦蕾:“蕾蕾,这是你墨墨哥,打招呼。”
漆墨这才把注意力落在秦蕾身上。
漆墨记得秦立的女儿已经六岁了,但她看上去比她年龄还要小一些,很瘦,一张小脸上好像就剩俩大眼睛了。
秦蕾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墨墨哥”,见漆墨没反应,又有些委屈可怜地看向了秦立。
方琳清了清嗓子,漆墨往椅背上一靠,吐了一口气,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那盒早上隋悠给他买的薄荷糖放在了秦蕾的面前。
秦蕾又看了一眼秦立,秦立点了点头,秦蕾才打开盒子拿了一粒糖放在自己嘴里。她嘴里包着糖,又偷偷看了一眼一直没讲话的漆墨,然后往漆墨身边挪了挪位置。
这餐饭是什么味道漆墨没吃出来,但它终究有一个仪式感在,尽管漆墨不想接受,但走进这个房间,那些他在a市挣脱的东西,又重新捆在了他的身上。
漆墨想,怎么会有一种感觉让人没有归属感却又时刻提醒着他,这些事始终和他有斩不开的牵连。
吃完饭,秦立去取车了,方琳抱着秦蕾和他站在门口。
方琳:“今天,我们就都歇酒店了,先送你回去。”
漆墨抬头看了看城市边缘的夜,声音晾在风中,有些冷。
“三个月”,他顿了顿,然后侧头定定看着方琳,“三个月都没到。”
方琳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什么话。
漆墨看了一眼她怀里瞪着大眼睛的秦蕾,在她头上拍了拍,轻声对她说了一句“再见”后便大步往街头的方向走了去。
他走到路口便拦了一辆的士,刚上车,就来电话了,是隋悠。
漆墨的手指在来电提示上的备注名上停了两秒,才接了电话。
“嗯。”
隋悠的声音带着笑:“吃饭了吗?”
漆墨“嗯”了一声,那颗一直被人攥在手里的心脏顿时松了些:“吃了。”
“我”,电话那头有些风声,“刚刚喝了一些酒。”
漆墨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街景,声音不自知放得柔和了些许。
“你在哪儿。”
“嗯?吴刚家啊,正在他家阳台上。”
车窗外的冷风顺着打开的一条缝灌了进来,吸进去,鼻腔到喉咙都是凉的。
漆墨闭了闭眼,感觉到风扑在自己脸上:“我是问,吴刚家在哪。”
隋悠的声音顺着风飘到漆墨耳里,仿佛给风加了些温。
“要过来接我吗?”
“嗯。”
“正好”,隋悠又笑了笑,声音随着风荡漾起来,浪漫得不得了,“我可能有些醉了,因为总觉得好久没看到你了。”
听筒处传来有轻微的电流,不知道是漆墨的呼吸声还是风声,遮盖住了大概两秒的沉默。
漆墨觉得自己嗓子有些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声音很轻。
“可我没喝酒。”
隋悠一愣:“嗯?”
“没什么”,漆墨顿了顿,“到了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后,隋悠走进屋内,没走过去继续和酒桌上的吴刚他们闲扯,转身去了卫生间,捧着冷水洗了洗脸,又压了一颗糖在舌尖,让自己酒味不那么重。
从卫生间出来时,吴刚又吆喝着让他过去扯淡瞎侃。
“你们继续”,隋悠拿起一旁的外套,“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儿啊”,吴刚喝的有些上脸,声音也大了不少,“难得聚一聚。”
隋悠瞄了他一眼:“大事儿。”
出了单元门,迎面而来的一阵风把隋悠仅有的一点醉意也给吹散了。天气太冷,才九点左右,小区里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影。他自如地掏出烟,点燃后走到一旁的垃圾桶旁边猛吸了两口,呛得自己咳了两声。
漆墨到小区的时候,刚拨通隋悠的电话,还没开口,隋悠的声音就从另一头传了过来:“看见你了,我在你正前方那棵树下。”
漆墨看过去,就瞧见了一点火星和一团模糊的人影隐在树荫下。
他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过去,就见隋悠蹲在树下,手里还夹着一根烟。
树下有些黑,漆墨看不清隋悠的表情,听他的声音似乎在笑。
“漆墨,我喝多了怎么办?”
漆墨没做声,他踢了踢隋悠的脚尖,但隋悠没动,却把自己的一只手伸了出去。
接着隋悠就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