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犯下了错就得扛下罪过,即使那颗种子开出了最美的花,他也只敢远远地看他。
这样的自己哪里配得上那样的花。
第10章第10章
陈秉之在江边听完周丞的自白。周丞讲得并不细致,但也为他补全了他想出的残缺的框架。
他觉得很抱歉,因为第一次约会自己不能陪男朋友回去。
即使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接受这个故事,但是当周丞一点点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心疼。陈秉之说不出自己有多心疼,就只是……非常心疼,但又觉得单单心疼两字是敷衍眼前这个人。
他也明白,周丞告诉他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高明的开解,他说出来了,就是自己对自己最好的结束。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
陈秉之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女士在家,见到他回来就招呼他过来吃饭。他看着张女士围着围裙的样子,走上前去把对方完全的纳入怀中。
“妈妈……”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陈秉之在江边站了一下午,想周丞,想自己。
他算了算日子,周丞出事的时候,自己在法国已经待了半年了。
继父给了他很多的帮助,那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他有空就会带着陈秉之去教堂;他说看那个男孩子的照片就觉得那是很可爱很适合他的人;他说这事情在法国是合法的,他们可以在法国结婚;他说爱是感觉自己活着的最好的方式,爱情就是爱情,没有前提,也不需要原因。
他不觉得周丞的事有多难接受,没有人会不犯错,重要的是不要被错误困住。
他想,他就不要把自己的故事告诉周丞了吧。告诉别人然后彻底看淡这件事是周丞那座迷宫的最后一个关卡,但他从来没有被困住过,他的信仰,他的爱情,他从来都没有迷惘和放弃过。
张越来的时候,周丞正坐在操场上。
正月还没满,高中已经早早开学。几个去商店买东西的女生挽着手从周丞面前走过,其中一个往他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其他女生不知说了什么,闹得哄笑一片。
张越三两步踏上台阶,在周丞身边坐下:“啧啧,周公子魅力不减当年啊。”话音刚落,女生们又起哄了。
“别瞎说。”周丞白了他一眼。
张越冲那几个女生眨了眨眼睛,又和周丞说:“说吧怎么了。选的这什么地方啊,还要老子翻墙进来。”
“充满你青春回忆得地方呗。”
“别说这个,我可是年年十八……说吧,我等等还要去舅舅家吃饭呢。”
“我昨天和陈秉之在一起了。”
“啊,真的吗?恭喜啊恭喜,千年媳妇熬成婆。”
“刚刚大概是分手了。”
“哈?”
周丞往后一扬,手肘撑在阶梯上:“我把事情都告诉他了,他没说什么,就站在那边,我就先回来了。”
“什么都没说?那你怎么说分手了?”
“你第一次和女朋友约会什么都不说就让别人走了?”
“我第一次约会会说这么刺激的话题吗?再说了,人家让你走了吗,你不是自己走的吗?”
“……”周丞觉得张越说的真他妈有道理。
“周丞啊,你一直都知道陈秉之回来了,但没有找过他,不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吗。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小时候帮我打架,帮我顶嘴的朋友,你要记得,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会是别人心里最好的爱人。”
“那,我要是告诉你,你小时候那五块钱是我偷的,你还会觉得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哈?”
“嗯。”
“那,我们先绝交五分钟。反正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丞笑了,他觉得张越真的是张叔叔的儿子。
周丞有两天没有联系陈秉之,然后就接到了班长的电话,班主任想找点人回去给学生分享心得。
周丞原来想拒绝的,但班长最后问了句知不知道陈秉之的联系方式,他就改变了心意。
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勉强凑成了两位数。
周丞觉得现在再站在校门口拍照其实蛮蠢的,但来都来的这样就太扫别人的兴了。
他站在第二排,和陈秉之肩并肩。
想到刚刚几个女孩子看到陈秉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想到她们过来和陈秉之加微信的时候陈秉之的微笑,周丞觉得有点烦。
周丞伸手牵住了旁边人的手。
刚刚握上,他就有点后悔了,真幼稚。
就在周丞打算放开的时候,陈秉之的手腕动了一下,把手指插进了他的指缝里。
真是两个小学生。
周丞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上学的时候真的算不上好学生。但还是被众人推搡着上了台。
走出教室的时候,陈秉之迎了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周丞跟着陈秉之走,走到了科学楼——竞赛集训的地方。
陈秉之一个一个的试窗户,推开一个没锁的窗户窜了进去,转过头来对着周丞招手。
周丞觉得他们俩真是神经病,来这冷得要死的教室干嘛,但还是跟着爬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傍晚的太阳懒洋洋地洒进来,照进周丞的眼睛,周丞下意识想转头,但陈秉之伸手固定住了他的后颈,把他的脑袋压向自己的方向。
“周丞。”
“嗯?”
陈秉之觉得自己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