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金属块,坑坑洼洼的并不均匀,就像跛脚的三流艺术家的涂鸦创作,不具有普通的美感,显得怪诞可怖。
背上涅尔瓦的呼吸声逐步变得平稳,体温也降了下来,陆玦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周围温度已经越来越低,可能已经降至冰点,陆玦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肖墨钦的风衣,即使正在运动,也感觉四肢逐渐开始变得麻木。
突然间,陆玦眼光无意扫过右前方的位置,只见堆成小山的废墟之上,土黄的防护服显眼异常。
三十米。陆玦脚步一顿。不期然的他又想起有关防护服的介绍,温暖这两个词瞬间打败了他的理智。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陆玦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向着防护服的方向奔跑了过去。然而还未等他跑了几步,却突然无意间在右侧高高的遮挡住他的废墟缝隙处瞥见了那个站立在空旷的地板上沐浴在星光之下的身影。
王虫。
意识到这一点,陆玦脚步一顿,差点将背上的涅尔瓦扔了出去。
以王虫站立的地方为圆心,不仅是监狱上层遭到破坏,更波及到了王虫位于的地下室。所有融化掉落的废墟受到波及向着四面散开,建起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如同高墙般的凹凸,之前正是这些废墟挡住了他的视线,竟然让他与那个生物处在同一个小空间中而不自知。
陆玦背靠着废墟,大气都不敢喘。
冷汗从他额头划过,陆玦这才发现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他忍受不住颤抖恐慌。
如同普通人在旷野上手无寸铁的面对雄狮一般,来自基因中对强大野兽的恐惧本能让陆玦忍不住战栗起来。
一百米,他竟然与那可怕的生物如此之近。
然而在两个深呼吸之后,陆玦便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只感觉此刻肾上腺素水平正因为巨大的危险在激升,以至于寒冷和伤痛都仿佛远去。陆玦侧身再度看向了那个缝隙。
一如刚才看到的那样,那个人形的怪物正沐浴在星光之下,因为光线很暗距离较远,陆玦并不能看清王虫的确切相貌,若不是因为落下时候那惊鸿一瞥,此刻陆玦都有可能怀疑那只是个普通的暴露狂。
陆玦不知道对方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不知道的可能性趋近于零。对方能够容忍他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双方战斗力的级别相差太大。
那是能够媲美一个大型航空母舰战斗力的存在。
陆玦之于他,如同蝼蚁与人类,谁会把一只小蚂蚁放在心上呢。当然若是那蝼蚁变得像一只嗡嗡苍蝇般烦人的时候,人类便会出手将之弄死了。陆玦不知道这只怪物对他的容忍程度究竟有多高。
但不论那个程度有多少,陆玦知道此刻他应该快速奔逃,而不是停留在原地,或者进行更加挑衅的事情,想到此,陆玦不由得看向了几十米外那高高废墟之上的黄色防护服。
防护服干瘪着,从陆玦的角度可以看到起伏着人类的形状,它安静的躺在那里,并不十分突兀。
但是陆玦却明白,那种高度,若是走过去,无论王虫之前有没有注意到他,那时候都肯定注意到了。
陆玦从来都是极为识时务的家伙,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他背着涅尔瓦准备小心的退回去。然而这时候,通过那个缝隙,陆玦却见到王虫四面八方有些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在接近。
低等虫类。
意识到这一点,陆玦忍不住向后看去,然后见到了让他稍有些绝望的一幕,几十只或大或小的虫类正向着他的方向爬了过来,因为耳朵听不见的关系,让陆玦错过了那些虫类聚拢而来产生的声音,等到他发现之时已经无路可逃。
面对着那狰狞可怖的虫类,陆玦下意识的握了握袖口,却发现在坠落的时候手术刀已然不知所踪。他知道此刻他最该做的就是将涅尔瓦抛给虫类,争取逃跑的机会,然而陆玦几次想要动手的时候,最终却放弃了。
从四层坠落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陆玦无法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即使涅尔瓦当时的举动只是无意的。况且,四面八方都是虫类,身后还立着虫类们的**oss,就算他抛下了涅尔瓦逃跑,为未必能逃脱。
“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陆玦自嘲的呢喃了一句,因为听力受损的关系,他并未发觉这句在他看来属于呢喃的话音调已经足以让身旁的人听到了。
涅尔瓦蓦然睁开眼睛。他受伤极重,然而身\体戒备的本能让他在陆玦醒来的时刻就已经清醒。他在装睡,然而因为光线的昏暗以及陆玦精神和身\体状态都不好的关系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虫子们,陆玦已经做好了会被咬死的准备了,因为温度太低,四肢麻木的他也未能注意到随着他话音落下,而肌肉绷紧准备的涅尔瓦。
陆玦的四肢太过僵硬,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放下背上的涅尔瓦。或者也是因为,陆玦害怕,在放下的那一刻会忍不住因为恐惧而将涅尔瓦扔过去自己逃走。
五米。
三米。
两米。
就在完全放弃希望的陆玦闭上眼睛,而涅尔瓦准备动了动右手准备呼唤光脑动手之际,虫类们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他们两人一般径直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被袭击的陆玦睁开眼睛,而这时一只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虫类正从他的身旁匆匆爬过。没有转身反咬它一口,更没有任何扑上来攻击的意图,甚至整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