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叉并没有能够落到王大壮肥硕的身上。/
途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带着黑纱帽的中年男子,他穿着一身文士装束,看起来有些消瘦,但徐慎行却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流转着不弱的内息。
当然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弱,换算成等级的话,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级左右的样子,没有特别的武功作为弥补,别说徐慎行,就连白露和胡桃都能吊打对方。
只不过那个拿粪叉的青年自然不是中年文士的对手,只见那个文士手一推一挡,顺势就将粪叉夺了过去。
这是绝大部分手上功夫(特别是掌法)里都有的黏字诀,在中年文士手上用出来简直有种教科书式的典范感,如果不是因为看戏的时候保持安静会比较好的话,徐慎行现在肯定要鼓掌叫好了。
青年汉子失了武器,但还是没有妥协的意思,舞起双臂虎虎生风地朝对方胸口一拳捣去。
这一拳虽然简单朴实,但内里已经得到了一些拳意三昧,更何况发拳之人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野村夫,倒也是让徐慎行眼前一亮。
“来得好!”中年文士大喝一声,甩开袖子啪啪啪连续三掌化开对方的拳势,然后抢入对方怀中,一个铁山靠将青年汉子撞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看样子一时三刻是起不来了。
“什么‘来得好’啊,等级相差太多了吧。”徐慎行撇了撇嘴。
青年汉子没有正式修习过内功,等级顶了天也就十级,一个三四十级的家伙打一个十级新手居然还要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为什么你连这种打斗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我派入门没多久的弟子都打得比他们好看。”一旁的白露轻声嘀咕道。
不过这样一来徐慎行倒也明白了那个中年文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来路。修习的功夫也只是大路货而已,所以打出来的一招一式都那么有教科书范。想来应该是马贼王大壮不知从哪儿请来的普通武师。
想想也正常。天下间的天才高手才有几何,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碰上一个人就是什么隐士高人或名门大派弟子……倒不如说徐慎行会接连不断碰到之前那种事。运气已经很特别了,虽然说不上到底是好还是坏……
村民们见村里最强的汉子都被打败了,顿时骚动了起来,虽然也有鼓动拼上性命和对方一拍两散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忧之声。
“奇怪,我还以为你这个名门大派的传人会直接一怒拔剑,把那些马贼杀个鸡飞狗跳片甲不留咧。”
徐慎行回过头看了看白露,发现少女虽然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但似乎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拔剑。
倒是一旁的胡桃已经揪着徐慎行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向徐慎行讨要干粮暂且充饥了。
“虽然他们是马贼没错,但他们手上的契子并不是伪造的,上面也有官印在……佛家也有回头是岸的说法,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动手。”白露看着逼近的马贼,有些踌躇地向徐慎行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徐慎行则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块面饼,正蹲在一旁在逗胡桃,让小女孩在那边打着转转。
这让白露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种邪火上升的感觉。
“好好听我说话啊你这家伙!”她握着剑柄的手颤抖不已,不过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怕自己忍不住用剑鞘敲打徐慎行的脑袋。
突然,少女察觉到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战战兢兢地回过头,发现不论是村民还是马贼都看向了这边——她刚刚那声大喊直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和你这种顾虑多的一塌糊涂的名门子弟不同,野路子出身的我一直都是秉承‘不为而悔。不若为之而省’的信条。”
将手里半块面饼和牛皮水壶全部递给胡桃,然后给小女孩擦了擦嘴角的徐慎行这才抬起头,不顾众人的视线说道。随后他又指了指村口的王大壮:“而且你觉得他的样子,像是悔过自新的人吗?”
白露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从刚才对方那种嚣张的表现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还顾虑什么?难不成一定要等到有人受苦。甚至被害之后,才要动手吗?或者说那个时候我们早已离开,你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徐慎行继续煽风点火。
“才、才不是这样!”白露哪曾受过这样的激将法,一张俏脸已经憋地通红。看来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要动手。
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叫王大壮的看到了身材姣好的白露,眼睛一亮,色迷心窍地说道:“那边的小姑娘,你也是村里的人吗?跟大爷走,当我的三姨太,保证你吃香喝辣,一辈子都不愁……”
这句话仿佛是压塌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胡桃锵然一声拔出了法剑。
徐慎行暗地里握了握拳,做出一个胜利的动作。
侠`女调教计划确切实施中……那边的胖子,助攻的漂亮,我会为你的坟头找一个风水宝地的。
“唉哟,拔剑了,我好怕~”王大壮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还在那边嘴贱:“不过那种连剑尖都没有的玩具能做什么?帮大爷我割包皮么,哈哈哈……”
他还没笑完,下巴上那一绺胡子就已经被剑光剃下,飘然落地。
“二響.逐鸢。”旋即,少女冰冷的声音才传入了对方耳中。
相距五丈以上,一剑剃掉对方的胡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