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原始森林,暴雨中。
罗铮等人冒雨朝前面狂冲,仿佛饿狼一般,谁也没有说话,身上的热气和雨水混合一起,蒸腾出一股白色的气雾,吉利服完全被雨水打湿,豆大的雨滴掉在钢盔上,瞬间四溅开去,发出咚咚声响,战士们浓厚的油彩被雨水冲刷下来,握着枪的手臂青筋毕露,锐利的目光更加坚定有力,嘴唇紧闭,愤怒异常。
奔跑,快速奔跑,横断的树木遮挡住了,高高跃起跳过去,绝不拐弯浪费时间,地面雨水被防爆鞋踩的四溅开去,发出哗哗声响,没有人回头,没有人停歇,都在拼着命的奔跑。
一名背着伤员的军人跑不动了,旁边马上有人冲过来,将伤员背着自己身上继续奔跑,绝不停歇,罗铮和书生带着几名狙击手掉在后面断后,敌人豁出去了一般,不计损失的追击,这让罗铮等人非常被动,还好跳出了包围圈,威胁只有一处,否则更加麻烦。
交替掩护中,罗铮阴冷着脸不说话,嘴唇紧闭,森冷的目光不断寻找着追击上来的敌人,并迅速将其击毙,这一路过来,罗铮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开枪,不断的开枪,将敢于追击上来的敌人击毙,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这次差点被包了饺子,罗铮知道是自己的指挥失误,羞恼万分,恨不能将图鲁撕成碎片,一个弹夹打完了,马上换另一个弹夹,撤退的时候罗铮捡了三个弹夹,每个弹夹的容量30发,足够用一段时间了。
对于图鲁疯狂的追击,罗铮忽然有些明悟了,武装军阀单兵作战能力有限,所以,图鲁布下这个局,然后用人海战术、牛皮糖战术将大家耗死,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让人头疼,罗铮有些束手无策,只好掩护大家先撤了再说。
“队长,撤退的兄弟们发来信息,后撤方向是一座高大的山峰,往北是陡峭的山腰,往南是缓坡,怎么走?”书生一个冲锋过来,背靠着一棵大树,对罗铮大声喊道,一边探头看一眼追兵,发现目标后迅速开枪将目标击毙,然后缩回来。
“往南,告诉兄弟们,再快点。”罗铮怒吼道,手上的枪平举在肩膀,跪姿瞄准射击,整个人看上去纹丝不动,一枚枚弹孔从枪膛里弹出来,一如罗铮的怒火,滚烫的弹孔落在雨水中,蒸腾出一股股热气来。
“是。”书生大声喝道,虽然不知道罗铮为什么选择南面,但还是毫无保留的选择了信任,将命令传达出去,继续瞄准后面的追兵点射起来。
敌人追兵很多,但树木遮挡,加上地面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湿滑起来,不好走,速度不是特别快,罗铮、书生,加上几名狙击手,精准的射杀死死压制住追兵,交替掩护后撤,和追兵拉开距离,总算还能控制住局面。
罗铮并不知道的是,追兵后方的图鲁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不断上报过来的战损,脸色冰寒一片,巴郎听到汇报也脸色难看起来,这次包围战眼看就要成功了,没想到对方提前警觉,并原路反冲锋突围,追击的队伍筋疲力尽,哪里挡得住誓死突围的罗铮等人?死了近百人,伤员不算。
这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追击上去的部队,那可是生力军,追击不过半小时,已经战死一百多人,伤员的情况也不好,被射中的都是要害部位,能活下来几成谁也不知道。
图鲁的武装军阀力量在周围也算大的了,五千来人,装备都不错,但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巴郎预估了一下,最近这几天的战斗,起码损失五分之一兵力,弹药更是消耗盛巨,长此下去,如何了得?想到这里,巴郎不由看了眼图鲁。
图鲁正在气头上,阴沉的脸庞都要滴出水来,微闭的三角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凶光,周围人不自觉的闪开了些,生怕触怒图鲁,引来杀身之祸,巴郎苦涩的沉吟片刻,硬着头皮走上去说道:“爸,是不是另外找个机会再打他们个伏击?”
巴郎不敢劝图鲁放弃追击,但也清楚,除了自己,没人敢在图鲁气头上劝谏,为了保存实力,巴郎清楚自己不能不出来说话,图鲁冷冷的看了巴郎一眼,愤怒的吼道:“伏击,伏击,你知道他们以后回去哪里?到哪里去伏击?现在他们就像丧家犬,只要坚持追击,他们就跑不掉,一旦让他们跑掉,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弟兄,你让我放弃?你让我怎么给战死的弟兄交代?”说道后面,图鲁几乎咆哮起来,看向巴郎的眼神多了些失望。
论战斗经验,巴郎明显不如图鲁,伏击固然要,但也得能伏击到才行,这次好不容易围拢,结果还是被对方杀出去,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图鲁死死的盯着巴郎,凶狠的目光多了抹失望,旋即愤怒的吼道:“给我追,为兄弟们报仇。”
“杀呀!”周围的人眼睛大亮,人都有感情,图鲁喊出为战死兄弟报仇的口号,让大家赶到很欣慰的同时充满了战意,将心比心,谁死了不渴望其他人报仇?哪怕是扛着脑袋讨生活的武装军阀分子。
图鲁见军心可用,冷冷的看了巴郎一眼,带着队伍追了上去,巴郎不由打了个寒颤,从图鲁的眼神中读懂了许多信息,脸色惨白,一咬牙,正准备带人冲上去帮忙,表面心志,忽然被旁边一人落在。
这个人短小身材,却给人精干的感觉,压低声音说道:“大哥,将军为了威望,为了凝聚力,不得不带人追击,您却不得不考虑保存实力问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