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
这时候,一个至尊vip带着闪瞎眼的特效进入直播间。
何永阑看着“爷最无敌”那个id,若有所思。
“爷最无敌”什么也没做,全程保持了看瓜群众的姿态,只有在最后刷了一波礼物,还大摇大摆广播:赏你了。
何永阑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跟江琦关了直播。
刚高高在上赏了别人礼物的何永耀正翘着二郎腿自我感觉良好,就被何伟贴身助理敲门提醒:“少爷,老爷找您。”
何永耀屁颠屁颠走进红木大书房,对着书桌后面不怒自威的老人说:“爸,我刚去看了何永阑的直播,他跟江琦现在开始出现出卖色相生存了,嘿真爽。”
何伟沉静的声音缓慢响起:“是么?”
何永耀乍听这个声音,如芒在背,不由得坐直了些:“爸,有事吗?”
何伟略抬下巴,身侧的助理立刻递了份文件给何永耀。
何永耀看着纸上的几个公司名字,颇为迷茫:“什么意思?”
何伟:“这几家公司表面与何永阑无关,但收益都是流入了何永阑的账户里。”
何伟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用历尽沧桑却锐利无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你做事,不够干净啊。”
何永耀翻看着后面的报告,咬牙切齿:“混蛋这家伙不会是个狐狸吧。”
何伟沉声说:“你做什么都不如何永阑。”
何永耀垂在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脸颊线条立刻绷紧,他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当听到这句话时,他已经全身戒备如临大敌,这种应激反应仿佛根植于潜意识中,甩不掉摆脱不得。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地说:“爸,你该不会……还有把继承权交给他的想法吧?”
他眼神慌乱,语无伦次:“他现在只算个艺伎啊,只算个艺伎啊。爸,你怎么能对我这么不公平,谁才是你亲儿子!!”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相较于何永耀的歇斯底里,何伟平静地像是雕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搞垮这几家公司。”
何伟:“半个月内。”
何永耀:“如果半个月内我做不完呢?”
何伟用沉默回答了他。
何永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顷刻荡然无存,缠绕了他数年挥之不去的心寒和恐惧再一次猛烈地冲击他的神智。
何永阑,这注定是他摆脱不掉的梦魇。
有一瞬间,他恨不得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死了。
何永耀赶紧摇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抛出去,苍白一笑:“哦,知道了。”
他拿着报告缓步走了出去,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如果不是发红的眼睛,当真看起来正常的很。
因为需要花费大量注意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他忘记了自己的手机还在何伟桌上。
何伟后仰,助理立刻俯身,做出恭听的姿态。
何伟:“给永耀那边再派几个人,务必协助他做好这件事。”
助理:“是。”
助理想起今早递交给律师的遗嘱,顿下脚步。
何伟:“有什么事就说。”
助理欠身,恭敬地问:“我很奇怪,您的遗嘱里是将产业全部给二少爷,可所有高层,包括二少爷在内,都觉得您更偏爱大少爷些。”
何伟闭着眼:“你错了,我从来不打算把何氏交给永阑,即便他真的太优秀了。”
助理疑惑:“可是您私下里却更偏爱大少爷些。”
何伟睁开眼,出神地注视着窗外一树玉兰花:“他缺失了太多东西,我竭尽所能补偿他,但还是失败了。”
“这个娱乐界的垄断帝国留不住他,或者说,他从未在意过。”
何伟咳嗽两声,摸索出拐杖:“我想出去走走。”
助理赶忙上前搀扶。
何伟摆摆手:“用不着。”
下一刻,他起身忽然怔住,华丽红木书柜上鳞次栉比的书籍扭曲变形,花瓶桌案毛毯都模糊起来,他用力闭眼又睁开,发现助理已经过来扶住了他。
何伟转动眼珠看着助理,苍老威严的声音放轻,带上点凄凉:“你说,我还能等他半个月吗?”
助理笑道:“能的,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您肯定也能等得。医生说了,您如果放下心来,会慢慢好转的。”
何伟笑笑,轻拍助理的手两下,许是带上点前途未卜的感受,他轻声感慨:“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个是永阑。”
助理躬身听着。
“一个是当年的江弘文金鼎案。”
此时何永阑正和江琦一起搬卧室。
江琦挠挠头:“其实也不用把所有衣服都放过来啊。”
何永阑端详衣柜,两人的衣服整整齐齐:“这样不好吗?”
何永阑思考片刻,问他:“你的衣服里为什么没有内裤?”
江琦插水果的手一抖,苹果切块就骨碌碌掉在了地上:“我我我,我还没拿过来。”
何永阑云淡风轻:“去拿?”
江琦捂着发烫的耳朵,不敢看他,径直去了客卧。
等都收拾妥当后,江琦看着卧室和洗漱室里两套的物品,感慨:“像是同居了。”
何永阑从背后抱住他:“本来就是。”
江琦听见清脆响声,低头去看,发现环着他的手上拿着串钥匙。
声音从耳边传来,温柔缱绻:“早就想给你了。”
江琦愣:“不用吧,我们在一个剧组,来来回回都是一起的。”
何永阑:“没有我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