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看着他,乞求地摇头。
荀瑾大力推开她,任由她跃至床角,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秦典,眼里喷出怒火,一刀砍去,秦典在地上滚了滚,狼狈躲开,脸上都是虚汗,慌乱之中急道:“莫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利刀尾随而至,招法愈加凌厉。荀瑾狠狠朝他啐一口,重重地呸道:“闭嘴!无耻淫物,下流东西!死到临头还嘴硬,不杀你,简直污瞎了眼。”
舒妃哑声道:“住手!瑾儿娘求你住手!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是谁的儿子,娘难道会不清楚?”
全身的血液冒上来,脖子也涨得通红。荀瑾紧紧握住刀,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指向秦典的刀尖,也一个劲呜鸣抽噎。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如困入绝境发狂的野兽。
忽地一声大叫,荀瑾使出吃奶的劲,利刀狠狠刺穿秦典的心脏,脸上露出骇人的狞笑,嗓子变得嘶哑,一字一顿道:“你听好了,我的父亲是大梁皇帝荀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你秦典,只不过是我父皇和我身边的一条狗,我要杀便杀,要打便他,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是我父亲。”说罢,带着一丝疯狂,又倏地抽出刀,血点溅在脸上,丝毫不在意,似尝到报复的快感,胸口的怒火也得到了宣泄,目光从秦典不甘的脸上往下,不屑的看一眼那残留着粘稠物的□□,恰如看到一根疲软的肥肠,却比茅坑里的苍蝇还恶心。猛地一刀朝他两腿间劈去,将那拇指长的一截砍落,随后扔下刀,仿佛刀也变得肮脏,擦了擦眼角的血,徒留一脸呆愣的舒妃,派人守在她的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半步,头也不回离开。
荀瑾大笑,我才不会听你们的谎言!我的父皇是大梁天子,我是堂堂皇子。父皇说过,等我立了军功回京,便会下旨封我为太子,还会亲自为我挑选太子妃成亲!他若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又怎会这般待我?你们都休想骗我!
连夜鸣鼓,荀瑾将众人聚集一起,随即举刀高呼道:“传令下去,即刻出发进京,面见父皇。”径自上马在前开路,将圣旨揣进怀里,胸前鼓鼓,策马而行。
☆、第75章第75章
朱泰是被一阵激烈的鼓声惊醒的。猛地坐起来,却见外面一片漆黑,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道锐利的目光,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忙转过头,却见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点着灯一看,那人一袭蓝袍,双手环抱胸前,倚窗而立,正笑眯眯盯着自己。
“沈钧?怎么是你?”
沈钧缓步走过来,“二皇子殿下叫我来问问朱先生,打的赌可还算数?”
朱泰略一迟疑,抱拳作揖道:“请沈公子回告二皇子殿下,朱某说过的话,绝不改口。”
沈钧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修书,说道:“这是二皇子殿下叫我带给朱先生的亲笔书信,请朱先生过目。”
朱泰接过来一看,惊讶外显于色,止不住地摇头,连连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会在这里碰上舒妃和秦典!如此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信上将荀瑾的身份讲得一清二楚。
沈钧不慌不忙地坐下,轻敲着案面道:“二皇子殿下还让我问朱先生最后一句话,二皇子和皇上,朱先生选谁?”
朱泰皱眉,良久才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文章?”
“若选了皇上,朱先生便请随荀瑾一起进宫面圣,若选了二皇子,朱先生则暂时不能回京城,而要想办法带荀瑾手中的二十万大军撤回落雁岛,帮二皇子收编岛上的五万人马,等候他的指令,再行回宫。”沈钧说着笑道,“二皇子还让我提醒朱先生,一定要想清楚了,这两条路中间,有生门,有死门,有富贵路,有黄泉路,千万别选错了。”
朱泰眼神一凛,紧紧盯着沈钧,见眼前人依旧老神在在,忽而也笑了,随即正色:“承蒙二皇子殿下看得起朱某,朱某定不负所托,在落雁岛恭候二皇子殿下佳音。”
目送沈钧离开,朱泰凝眸望了望营外嘈杂的人影,但见外面人来人往,都是在收拾东西启程回京。略一沉吟,也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收好,若无其事上马,跟在荀瑾身后,继续往回京的路去。
眼看还有半月到达京城,荀瑾勒住马,心中突然不安起来,眼皮也跳得厉害。天色还早,便下令扎寨。
朱泰进来道:“我观显王殿下近日寝食难安,神色困倦,想来是夜里睡不好的原因,特给显王殿下送来安神养荣丸,显王冲水服之,可明显改善睡眠。”
“朱先生有心了。”荀瑾接过药丸,揉了揉太阳穴。
朱泰行一礼,欲退下,荀瑾忙摆手道:“朱先生且慢!”
朱泰转回头,“显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荀瑾沉默半晌方道:“这些日子,先生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传言。依先生看,这京城,底是该回,还是不该回?”
朱泰道:“依小人愚见,皇上既然下旨封殿下为显王,又命殿下即刻回京谢恩,若殿下公然抗旨不遵,便有悖于忠孝之道。只是如今京城局势不明,有传言说,皇上已被二皇子荀裕控制,若显王殿下贸然回去,又怕自投罗网。我以为殿下可派探子先行,待打听清楚京城的局势后,再作决定不迟。”
荀瑾皱眉道:“不瞒先生说,我先后派了三个探子打探消息,回来都说传言不实,京城好好的在父皇手中,并没有被荀裕控制。”
“如此,殿下大可放心回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