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这么久不见,想念不说,还一见面就打他?
泽叶心痛,“永清……”
“你把我弄丢了。”
穆清哭着吼道:“你是故意把我丢掉的!你那天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找个地方扔掉我!”
他没有记错,也没有判断错,泽叶那日的确是故意扔下他的,而且是事前计划好的。
泽叶眉心一蹙,没想到穆清会这么敏感记仇。实在不该欺负他脑子不灵光。
原以为把人接回来哄哄就好,这下……
难以收场了。
第11章拜帖
回府的途中。
穆清又吵又闹,不肯跟泽叶回去,老想往车外钻。
泽叶没办法,一直抱着他哄,手都不敢松开一下。见穆清始终安静不下来,泽叶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抽:“永清,你打我。随便打。打到你消气为止。我错了,我这次是真错的。”
穆清哭湿了整张脸,显然是伤透了心:“你都把我丢掉了,就不要来找我。我喜欢住伯伯家,他们对我好,一点不讨厌我。你把我送回伯伯家,我不跟你走。你这样坏,以后还会把我丢掉的……”
他抽回手,不打泽叶,两个手背不停地揉搓着眼眶揩眼泪,双眸红得像只兔子。
过去那么多年省下来的泪水,终于盈满决堤了,止都止不住。
泽叶心似刀剐,唯恐穆清哭坏身子。不得已,用两根手指点晕了穆清,接着从身上取出一块雪白干净的帕子,轻轻为他拭去那些斑驳凌乱的泪痕……两月不见,他还是那么瘦,丁点没长胖。
泽叶抬手触摸穆清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摩挲了许久。
未来的日子,他不会再让穆清离开他了。
刚一回府,泽叶便收到一封拜帖。
拜帖来自欢国王子,宿宇。
欢国王子携使臣来访裕国,于昨日抵达阳城,直接进宫面见裕王,其间还献赠了不少奇珍异宝。
泽叶与宿宇并无交情,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如今意外收到他的拜帖,泽叶不免有些疑惑。
列英道:“这宿宇偏偏选择在大王病重的节骨眼上来访裕国,未免太会挑时机。他现在还想拖主人下水,竟明目张胆地将拜帖送到丞相府来,毫不避嫌。其心不良,动机不纯。”
泽叶笑:“我都走到这步了,倒也无需避嫌。他来便来吧,一杯茶水而已。”
于是,宿宇如期而至。
这欢国王子的派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乘雕花缀玉的宝马香车停在丞相府外,却迟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列英站在门口迎客,两手抱剑于胸,双目微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宿宇的一个随从颇懂礼数,先对列英作了个浅揖表达歉意,这才转身微微掀开车上的锦帘,瞅了瞅车厢内那位熟寐的男子,小声唤道:“公子,快些醒醒,丞相府到了。”
不紧不慢地睁开一对惺忪的眸子,宿宇姿态慵懒地下了车。
只见他体材高瘦,身披锦衣貂裘,脚着鹿皮长靴,形神fēng_liú而倜傥,面如美玉,一头墨发被青色玉冠高高束起,饱满的额头上披散了一片飘逸的刘海,颇显放荡不羁……其全身上下,无处不显轻挑,眉目最是多情。
宿宇朝列英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扫视了四周,笑容中带着一半冷,一半邪,轻快道:“原以为裕国的冬日会很温暖,却仍是刺骨啊。这天一冷,我就爱犯困,一不留意就睡着了。”
列英面色僵硬,并不接话,只拱手道:“恭候多时。宿宇王子,请。”
宿宇颔首回笑。
列英将客人领进客堂,命人沏了茶。
“请稍坐片刻,我家大人有要事缠身,随后就到。”
撂下这句客气话,列英就把宿宇扔给了客堂里的下人伺候。
其实泽叶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在努力跟穆清认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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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久仰。”
主客相见,还是宿宇先同泽叶打招呼。
泽叶一边走进来,一边扬唇道:“王子客气。敝处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是一杯茶水,列英当真只招待人家一杯茶水。这么冷的天,堂中连个暖炉都没有。
还是看到泽叶进来,下人才及时添了个暖炉。
宿宇用手取暖,笑洋洋地侃道:“我曾以为,世间的美男儿大都集中在了川国。却没想到,裕国还有像丞相大人这般标志的男子,难得,难得呀。”
泽叶并不喜人夸他标志,当即眸色一凛:“过奖,王子才是绝色。”
宿宇哈哈笑了几声。
“泽叶,你我本是同道中人。”
“哦?”
“你过于一本正经,倒显得我粗鄙了。本有事相求,现下却也说不出口了。”
“王子有话,但讲无妨。”
宿宇身子一偏,把手撑在桌上,托着腮,漫不经心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想等阁下主动开口问我,可你的慢性子太令人着急。算了,我直说吧。听说川国的穆将军在你府上?”
泽叶敛住最后一丝笑意,放下茶杯:“是。”
“素闻丞相为人慷慨,喜赠物,不知这份慷慨可适用于我?”
“慷慨谈不上,人情世故还算略懂。倘或府中有王子看得上的东西,便是赠与你又何妨?”
“果真慷慨!我来此不图别的,单单想要一个穆清。”
一个穆清,世上能有几个穆清呢?
泽叶垂眸,隐怒不语。
宿宇急声催促:“如何?”
“穆清是活物